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回府(2 / 6)

过同你开个玩笑,我还小,下手没轻没重的,但父亲应当不会同我生气罢?”

她看他还是不动,叹了口气,收刀入鞘,一并扔向身后少年怀里。真·于行宛自方才起便吓得大气不敢出,眼下蓦然接到把刀,手忙脚乱地抱住,又向后退了一步。

她心心中之震惊,一点不比堂中被利器威胁的两人少。但那两人是怕死、怕疯子,她是被事情一步步紧锣密鼓、出其不意的发展骇住,惊心吊胆。于行宛从未见过后母如此失态。她惯常都是从容体面的贵妇人样,先前连声怒呵,本把于行宛吓得不轻,还在想奚燃要如何应对,万万没想到几息间局势已彻底颠倒,连惯常威颜厉色的父亲对上他都被制住。她总算明白,难怪奚燃早前怎么也不肯告诉她,原来他想出来的竟是这么个破局之法!

她紧紧抱着刀鞘,盯着珠帘前二人,不知接下来没了刀、奚燃又该如何。即使于景山将才完全被奚燃压制住,于行宛也没能彻底松口气,父亲于她而言,象征威严早已根深蒂固。

自小,她便怕父亲怕得要死。他面上一沉,她便止不住地心慌。父亲并不像后母,他罚她,从不用跪祠堂、抄佛经、不给饭吃的手段。他若动怒,对于行宛的惩戒从不止于体表。

幼时母亲身边旧人被散出府去,便是父亲手令。事后,于行宛安然无恙,只被禁足院中,可侍候的人再不与她有任何言谈。无论她如何恳求、叱骂或是尖叫,这些人都如同行尸般不言不语。她被困在其中,险些疯了。如此过了三个月,父亲才出现,道这对她的警告,要她自此记住,“祸从口出”。

于行宛紧张地瞧着这两人,只见奚燃将刀扔下,父亲才像是松口气。他神情讷然,张了张口,仍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身前少女,哑声道:“你一一你一一”

奚燃贴心地将他未尽的话语补完,“我是您的女儿呀,父亲。”于景山脸色涨红,总算缓过神来,怒骂道:“孽障!你失心疯了不成!”奚燃仍不以为然,扬唇笑道:“没有呀,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呢?我也是个人呀,当然会伤心的。"说着,她还伸手抚上心口,作受惊状。神情夸张,嘲讽意味十足。

于景山被她气得不轻,一时脑中混乱无比,想不出该说什么,又瞧见花厅正中,冯茵一直无人问津,伤处没有止血,现已晕死过去。他抖着手,疾声唤身后侍卫回神,直至几名侍卫入内将奚燃团团围住,他这才稍稍平复心神,又教侍女将夫人带去府医处,自己踉跄着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奚燃教几人拿刀指着,仍是波澜不惊,只挑眉道:“父亲这是作何?女儿好容易回家来,怎么便要对我动武呢?”

于景山拿起手边案几上的茶杯,狠狠掷向他所在处,瓷器砸在侍卫身上,复又坠地碎成几片,细小的碎片四散迸高,却全教侍卫们挡住了,未能伤及奚燃分毫。

于景山表情扭曲,狠色道:“少给我装疯卖傻!”他站起来,一脚将周边几把椅子都踹翻,肆意发泄一通,才总算冷静些,露出个森然的笑,“你当是自己出去几天,不知从何处找了把玩意刀,疯言疯语几句,便能反天了,是么?”

他理了理衣摆,复归大局在握之色,甚至教侍卫退去一旁,沉声道:“你有如此能耐,方才,怎么不敢真杀我?”

奚燃丝毫未被他慑住,笑吟吟地回:“父亲说笑了,为人子女,当然要孝顺长辈,我怎会杀您呢?如此大逆不道,女儿说出来都觉得心里害怕呢。”于景山眼神阴森,盯着他看了半天,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女儿。他眼神愈发晦暗,不多时,却兀地露出个笑来。

“于行宛,从前倒是我小瞧你了。倒不知你心机如此之深,甘愿伏低做小十几年,装出个乖顺样子。倒是与你母亲不同,你比她聪明多了。”他口中所指,自然是于行宛生母。

一旁于行宛怔住,这是第一次听他提及早逝的母亲。但于景山神情高度专注,丝毫未注意这个抱着刀一语不发的少年,只盯着奚燃,见其面色忽地冷下来,笑意深了。

他冷不丁地说,“想报仇么?”

奚燃未料到他问出这一句,轻愣一瞬,又被飞快压下。随即轻声试探:“父亲这是何意?你我为至亲,有什么仇呢?”于景山将此尽收眼中,心下了然。

那件事,她并不知道。

但随之疑惑更深,既非为了前尘旧事,那她怎会有如此剧变?他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说:“你怨我与你母亲将你嫁王煜,恨到要杀了我们么?”

“行宛啊,从前父亲竞没看出你心中藏着这么多事。你我父女一场,自该教你些道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下定决心、蛰伏许久要做的事,一定不要再心软。世间大事,能予你的不过一次时机。错过一次便不再有。一次失手,败局已定。”

对着这个大女儿,于景山罕见地露出个温厚慈爱的笑,他说:“你真该拿刀砍下来的。不说后事如何,我死了,总能消你心头之恨。可你万不该收手,现在,是我的时机了。我为于府主人,你的父亲,朝廷三品官员,按你方才所作所为,有千万般理由要你以死谢罪,没人能说我一句不对。方才你不忍心杀我,那便猜猜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