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时她因着要晨省问安,往往鸡鸣时分便被叫醒。眼下离府,自然无需问候父母,她却习惯了这个时辰起身,囫囵着睁开了眼。
昨夜他们折腾半天,入睡时已接近子夜,于行宛才睡了三个多时辰,仍乏的不行。
只她有些睡蒙了,下意识以为还在家里,一股脑坐起来,要唤侍女来为自己梳妆。
话还未出口,紧接着便恍惚瞧见床前有一人影。
她吓了一跳,慌忙要喊,却被捂住嘴。
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冲她挑眉,伸出指头点点她的眉心,说:“于行宛,我睡不着了。”
这么一吓,于行宛全想起来了。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揉着眼睛问:“你怎么在这里?”
奚燃在床沿上坐下,说:“我天生觉少。”
于行宛反应还有点慢,不懂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只是被逼着醒了,实际还很困,觉得自己还可以睡会儿,便也不管这些了,委婉地说:“可是现在还早,还可以再睡会呢。”
她身子摇摇晃晃,接连几个哈欠,声音里满是困倦,瞧着倒头便能睡下。
奚燃偏不让,他扯住她的胳膊来回晃,“我睡不着了!我睡不着了!醒醒!跟我下楼去吃早饭!跟我出去!”
手段极其恶劣,行为极其残忍,困得不行的于行宛被如此虐待,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可是我还很困呢。”
她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勉强伸手指指窗子,道:“太阳都没出来呢。”
窗子其实关着。
奚燃扭头看看紧闭的纸窗,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纸,倒也能窥见外头天色尚未全明。
可他不管,继续晃她,一连串地喊:“不行,快起来,跟我出去,我睡不着了!”
晃着晃着,于行宛已经没了动静,他松开手,眼前人便直挺挺地砸了下去,磕在柔软的褥子上,不怎么疼,她只是蹭蹭头,便彻底睡过去了。
奚燃倒吸一口气,气得要命,跳到床上大喊:“于行宛!我不跟你玩了!!”
于行宛已小声打起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