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入了夜你也勿要饮了。”
般般:“哦。”
“嫁出去的公主,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秦。“她剥着瓜子,“阳曼便也罢了,她如今过得好,地位稳固无人敢轻视,栎阳实在不妥。”“年纪轻轻,才十八岁已是两个孩儿的母亲,如此伤身在那边却无人疼她。”
“她自个儿选的。“嬴政神情淡淡,“她对大秦有怨言,是不会回来的。"说怨都是委婉的说辞,她只怕是恨上了秦国。“频繁产子,是想要个拥有周与大秦两国血统的子嗣。"这背后的筹谋可就多了。
般般迟疑,想起了一些东西,“为何灭国之后,要留残余王室成员一条命在?"到时候六国灭除,岂非有六国余孽,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威胁,他们难道就不想复国吗?
“父王当年未必是心慈手软甘愿留他们一命。”嬴政叹了口气,合起书本,“一是,如今的诸侯列国,说到底也是从周王室分封出去的,灭国后还要连根拔起,容易引六国愤。二来,是为了安抚周王室的子民们,叫他们知晓打败仗只不过是换个君王侍奉,并不会牵连到自己的生活,杀戮太过容易引起反扑。”“如何不知晓他们心思浮动,不是真心投降,可短期内也没别的办法压制了。“嬴政说到这里,短暂的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去了书房。“要睡觉啦!"般般在后面喊他。
“你先睡吧,我待会儿便回。"他没回头。他在这种事情上只会哄骗她,只怕今晚也不会回来睡了,她交代秦驹夜里给赢政上两道他爱吃的夜补,劝他早点歇息。秦驹连声哎哎,心里犯嘀咕,我的王后娘娘诶,我说话王上岂会听?反正般般是要歇息了,她今日特别的疲惫,明明也没做什么。一场秋雨一场寒,睡醒,外头下起了雨。
夏日慢悠悠的过去,撑伞到外头瞧了瞧土豆苗,花儿开得茂盛,这意味着士壤下已经开始有土豆了。
拿小木棍挑开土壤往里头瞅,果不其然有拇指大小的几颗圆球零碎的长在一起,从云惊呼出声,“结果了,王后,结果了!”“快盖上,莫要惊扰小土豆。"般般赶紧扒拉着泥土盖好。“它还能成精不成。“从云掩唇偷笑。
“能,我觉得能。“般般认真道,“你难道不晓得人参就是这样,发现的时候若不拿红绳系好,它就会长出两条腿跑了呢。”“那我们小声些。“从云捂住了嘴巴。
般般嗯了声,转而问,“楚国公主这两日如何了?”“老实的很,在屋里也不出来,平日里向奴婢们索要些书简,一看便不丢手,偶尔还会忘了用膳。“从云嘀嘀咕咕,“奴婢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公主。”“不过,听府令君说,这楚国公主在楚国不大受宠,就是个透明人儿,若非被相邦按照条件筛选,都没人会留意到她。”“她都看些什么书?“般般问。
“好像是医书居多。"从云试着回忆了一番,“天文地理也看些。”怎么感觉这公主有点摆烂了?
要说在蜀地她还想反抗一二,毕竟自己的母亲在楚王手里捏着,到了咸阳后,她彻底没动作了。
“爱看书,多看看也没错。"般般吩咐,“你将这两年我与诸位侍医们一同编纂的医书给她送两本。”
从云莫有不从。
这场细雨连着下了两日,彻底放晴后天冷了一个度,般般不放心两只貔貅,去踏雪轩看望它们。
外头的草地被雨水湿透,两只貔貅正滚来滚去,好不快活,浑身脏兮兮的,牵银在旁边尖叫,吼它们吼的嗓子都哑了。从云见状笑得不能自抑。
“娘娘您不晓得这两只到底有多难洗。"牵银苦着脸,“旁人轻易不敢接近它们,也就只有奴婢了。”
“我给你发赏钱!"般般撸起袖子,“我也来试试,如何洗呢?”“这如何使得?它们如今力气大了,别再伤到您。“牵银和从云说什么都不让她近身。
“不碍事,这两只自幼待在我身边,与我的孩儿有何区别。”进去一看,好家伙,两只泥熊,黑爪爪都是泥呼呼的,嗅到般般的气息,一股脑往这边蹭,边蹭边嗯嗯叫个不停。
般般取了切成片的萘果给它们吃。
别看它们脑袋大、嘴巴大,牙齿却灵活的很,即便是指甲盖大小的吃食,递到嘴边它都不会咬到人手。
喂着吃完,她摸了摸它们的大鼻子,玄曦喷着气探头拿脑袋蹭她的手,黑黝黝的眼睛倒影出她的面容。
“手手。“般般冲它伸手,它抱着人腿一屁股坐下,伸出两只爪子。已被冲洗过了,剩下的是拿布巾擦干净,还没擦完玄曦的爪子,玄皎的脑袋便从般般的胳膊下顶了出来,要跟自己的哥哥争宠。玄曦不乐意,挤它。
玄皎吼的一声,一嘴巴咬它的耳朵。
玄曦立即老实了。
“哎哟,宝宝你太可爱了。"般般可乐的喃喃,揉着玄皎的大脑袋亲了一口。正巧玄皎抬起头,湿漉漉的鼻子碰到了般般的嘴角,一股清脆的竹子清香沁入鼻息。
“呕一一”
她捂住嘴,胃部翻涌成一团。
牵银吓坏了,急忙扶着她起来,让人去喊了侍医。从云大喜,“王后娘娘,您莫不是一一”
般般面露茫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