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朱氏取笑她,“这般早裁孕期的衣裳,可见你也是期待了?”
般般虽羞涩,但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扯着母亲撒娇,“我爱表兄,当然想有和表兄的孩儿,阿母不也是这般,作何取笑人家。”“好好,我不说了。“女儿脸颊绯红,再说只怕要恼了,朱氏摸摸她的软发,“不知不觉我的乖宝也这样大了,待你怀孕,母亲入宫侍候你。”“我才不要阿母劳累,有那些宫人便好了,表兄会安排妥当的,您可是王后的母亲,后半辈子只能享福。”
说着,般般语气转了个方向,自自然然地,“阿母近来与阿父如何?”“挺好的啊。"朱氏脸庞笑意不断,“怎的了?”般般略有疑虑,见母亲的脸色不似作伪,犹犹豫豫的问,“我阿父他对您还好吗?”
朱氏笑意微微收起,“我知道你要问你什么了,是有谁到你耳边嚼什么舌根了?”
“没有。”
朱氏略略叹了口气,“我儿,你父亲平日在外行商做生意,少不得要逢场作戏,更遑论他如今是秦王的岳丈,地位水涨船高,虽然没什么正经爵位,也没人敢小瞧他。”
“数不清的人送礼送钱,想要找门路,让你父亲说情谋一官半职,"她安慰提心吊胆的女儿,“别放心,你父亲拎得清,没有答应任何,他爱你,不会做这些事情拖你的后腿。”
“只是生意做的大了,的确会有阿猫阿狗的贴上来,"朱氏微微笑着道,“你父亲许下的承诺向来作数,他承诺我绝不纳妾,这便够了,至于在外头他会做仁么,我不会问,也不会管。”
般般握着母亲的手松开,神态微滞,…什么?”许是般般表情太过于震惊,朱氏倒感到好笑,“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阿父他怎能这样对您?“般般立即站起身来,她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仿若是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崩塌了。
朱氏的表情告诉她,姬修一直是这样的人,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姬修已经是最好的男人了。
姬修对母亲的爱不似作伪,他是真的爱着朱氏,但到了外头也可以自然地′逢场作戏,好像所有人都不觉得有问题。“一惊一乍的。“朱氏揉揉女儿的手,苦口婆心道,“我儿,成了婚便是如此,他能爱你疼你,将管家权悉数给你,在你与婆母之间发生矛盾时站在你这头,不让你吃苦,生活上应有尽有,不纳妾放在家里让你烦心,这些已经足够了。”
“当年我迟迟不曾有孕,"说到这里,朱氏声音放的格外的低,看了一眼外头确认庞氏没回来,继续道,“你大母三番四次想要给你父亲纳妾,甚至都挑好了两个,你父亲全都拒绝了,他们母子甚至因此闹得极僵,你父亲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家中库房的钥匙在我手里,你父亲并无私配,家里的那铺子也都在我的名下。”
“我很满意,亦很爱他。”
般般欲言又止,说不出错来,在朱氏的眼里,姬修是顶好的男人,偶然在外′逢场作戏,这并不算是对不起她。
或许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心里,婚姻便是如此,此为常态,反倒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惊天骇世的。
所以羹儿是真的看见了姬修的什么,才会不信任表兄。一连恍惚了两日。
般般忽的提起精神,万分防备。
开始了疯狂的查岗'行为。
于是臣子们发现了,秦王与他们相谈政事时,王后总要忽然进来送瓜果羹茶,然后猝不及防去看秦王案牍下、窗曼后,仿佛是要看有没有藏人。秦王从起初的惊吓,到后面的嘴角抽搐无语,一共用了七八日的时间。他还以为妻子搁哪儿查细作杀手。
结果是找女人呢。
于是外面开始传言,说王后有孕了,畏惧有婢女趁着王后怀孕爬秦王的床,弄得百姓们也跟着心惊肉跳,生怕王后胎像不稳。那可是秦王后,造福百姓的王后,不是普通人。如此情状持续了约莫半月,秦王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臣子们心里佩服,有时候甚至能瞧见王上眉间戏谑,似乎喜闻乐见,他们都恍惚的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
这日,般般又去了承章殿。
迎面撞见长信侯嫪毐,他也听说了近来的传闻,但还是头一次撞见王后,稍愣后忙垂下头,不敢多看王后那张美貌动人的脸。般般觉得晦气,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她可还听见表兄方才没说完的话,他说让嫪毐万事自行决策。嫪毐垂着头恭敬退去,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仿若是王后检查了一圈,随即粘粘糊糊的讨好秦王,“表兄口渴了么?我亲自泡的茶,你想不想尝一尝?王后的声音生来清脆,如同夏日里咬上一口酥山,脆嫩的能掐出甜水儿来,令人回味无穷。
那种女人与少女之间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想起传闻,嫪毐回忆了一番方才瞧见的王后腰身,平坦纤细,纤浓合度的宛若人间仙子,总之,并不像怀孕。
他狠狠地将提起的心收回肚皮里。
嬴政搁下毛笔,轻支脸庞,目光平缓的落在妻子身上,“找着了么?”“什么?"这人装傻,眨眨眼睛给他倒茶,一副我不知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我什么也不曾找,你快尝尝。”
她将茶水推了过去。
嬴政轻抿,品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