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请安,"说着,他侧头瞥他一眼,“你羡慕?”
羹儿眼睛微微转动,微顿过后佯装若无其事,“我不敢羡慕。日后西宫住人,王后早起便更艰难了,这日子过的太颓废也不好。”嬴政笑了一声,如何听不懂这小子在说什么。西宫是秦王妃妾的宫群。
“西宫不会住人。“他没有回头,他一走,呼呼啦啦数不清的侍卫与寺人们跟着一起动身,“小声些,勿要吵醒她。”目视秦王离去,羹儿撇唇松了口气,旋即颐指气使的指使宫奴,“给我洗仔细些,多洗两遍。”
粗略用了早膳,他的顽皮心性又起来了。
般般起身时朝论已经结束,弟弟赖在宫里没走,非要与姐姐一同午膳,恰好嬴政午膳留了昌平君与王绾在承章殿用,不回昭阳宫。羹儿贼笑两声,“姐,你是不知,今日早朝相邦无论说什么,都会被长信侯驳回,底下那些臣子们都不敢参与两候斗法,偏偏姐夫十分倚重长信侯,早朝结束他还留长信侯一同商讨政事,相邦虽然也在,但出来的时候脸色可差了。”“你怎的知晓?"般般疑问。
“姐姐不也会旁听早朝么,从云姐姐告诉我的,我也去了。”“下次不可这般。“般般微微皱眉,“他是秦王,并非寻常人家的姐夫,若是被知晓你偷看朝议,不会高兴的。”
羹儿当即高高撅起嘴,不甚乐意,“昨夜他污蔑我,我就看一下怎的了,何况姐姐怎知他不知晓,这里可是秦宫,怎会有他不知晓的事情。”般般:“啧”
眼见姐姐的无情铁手抬了起来,羹儿迅速改口,“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我日后不住宫里就是了。”
“你听话,若想替你姐夫办事,就要听他的话,不要擅自做主。”“好了,我晓得啦。”
用过午膳羹儿离宫,走前神经兮兮的拉了般般说悄悄话,他说的不是旁的正是早间试探秦王的话,“他虽是这样说的,看似不纳妃,西宫不住人旁的地方可以住啊。哪个男人不偷吃呢?姐你可要防好,嫡子降生之前,可千万不要让的女子近他的身。”
弟弟这话是为她着想,般般却听得不是很舒服,她本能就要回嘴表兄才不会呢,到了话边敷衍过去,“我知道我知道,轮到你说教我吗?”“管好你自己,不许总是带了了去茶馆听书,你若是不想娶她,莫要毁了她的名声。”
羹儿猛地脸颊涨红,“我一”
他一个字也不说了,埋头气哼哼的出宫去。般般知晓弟弟当然是愿意娶了了,平素总听他与了了的事迹,她可爱吃瓜了,哪天他摸了人家的小手,跟人家坐的近了些,她全知道。说这话纯为了挤兑他,果然他羞恼的跑了。不过,弟弟不会平白无故说这话,他所见所闻,大多会受到父亲的影响,般般略有犹豫,招手叫来牵银。
昨夜她听见他说嫪毐喝得醉醺醺,寻花问柳,便觉得奇怪了,若弟弟不是亲眼见到不会乱传,可他小小年纪怎会去那些地方?越想越不舒服,今日午后没有歇晌。
朱氏与庞氏自马车上下来,昭阳宫近在咫尺。因着庞氏腿脚不便,她们娘俩入宫总有车马侍候。边说话边往里走,庞氏不住的询问牵银,“可是王后娘娘哪里不舒坦?莫不是……“她一错不错的盯着牵银,期许这宫奴的脸上会浮现欣喜来。“阿母。"朱氏扯了扯她,面露尴尬。
庞氏说问问怎么了,她都急死了,孙女十六岁嫁给秦王,如今已经十九岁,再有四个月便要二十岁了,肚子竞还没有动静,她也是担心心秦王迫于前朝压力纳妃,会危及孙女的后位。
牵银笑笑,“只是娘娘想念您二老,想接您二老入宫说说话。”“庄子里的一头耕牛瘸腿,在田里出了些意外竞然摔死了,膳坊将其宰了,王后便想请您一同尝鲜。”
摔死的可真巧啊。
朱氏心知肚明,也不点破,马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王后自小便是个孝顺的。”
进了殿内,朱氏仔细打量一阵女儿的脸色,见其面色红润心中满意,依礼请安后缓缓起身,“王后近来气色不错,今日是不曾歇响?”王后素来会歇响,这不是什么秘闻。
朱氏身为王后的亲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秦王精力旺盛,可怜她的女儿白日操持宫务,夜间还要抚慰夫君,若不歇晌她便身子疲乏,没精神。无论何时何地,做母亲的总是格外的心疼女儿。般般升起依恋的心,挽着朱氏的手臂让她坐下,又让人给庞氏多加了两个软垫,让她坐得舒坦些。
“我想阿母了不成啊?"她撒着娇,一如幼年那般依偎进她的怀里。殿内除了从云没叫旁人伺候,从云立在身侧搭话,气氛一时温馨和睦。一直到日暮时分,朱氏到内室看女儿新裁的衣裳,比着身量发掘出腰宽一些,“这是冬装?”
“不是。"般般说起来语气自然,“这是裁给怀孕时穿的。”“你……“朱氏迟疑,“终于有打算了?”前两年避孕朱氏知晓,她当时真的以为华阳君气坏了女儿的身子,夜夜啼泣,恨得不行。
般般便与她说了个明白。
“嗯!"般般有些许的羞赧,摸摸小腹,“等我的生辰过去吧,表兄还有旁的打算。“再说便是国事了,不好说给母亲听,“总要在最好的时候迎接孩儿呀。”“怎生听来,像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