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走了进去,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刺鼻的酒精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岑姝皱眉,淡淡出声说:“梁柯越,你别喝了。”
梁柯越却置若罔闻,伸手拿起一瓶威士忌缓缓倒入另一只玻璃杯里,又把杯子推到她面前,沉沉地说:"来,你陪我。”岑姝没有接过杯子,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语气平淡地说:“有什么事就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梁柯越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今天见到他了,开心吗?”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我看得出来,他一出现,你就好像重新有了灵魂。“梁柯越又喝下一大口酒,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他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喃喃地说:“我还以为……只要时间够久,你就能忘记他。可四年过去了…四年啊。”梁柯越坐起身,再也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整个人显得无比颓废。他抓了抓头发,眼神中满是渴望,像是在祈求着一个答案:“岑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岑姝反问:“那你能告诉我,你又是为什么吗?”“……什么?"梁柯越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几年了,是是非非,纠缠不停。我想知道你究竞是喜欢我,还是因为不甘心,就想把他拥有的一切都抢过来?”
梁柯越眼底有什么情绪转瞬即逝,他自嘲地笑了声,将玻璃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岑姝,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不会阿谀奉承。”“有病。"岑姝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是在找虐。”梁柯越扯了扯嘴角,苦笑:“你就当我是吧。”梁柯越觉得自己已经很病态了,不想放开手,不舍得放开手,就算知道她不爱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她是他的所有物。岑姝将酒杯放了回去,一口也没碰,“如果你找我来是说这些废话的,那我走了。”
“诺宝。"梁柯越叫住她,眼眸沉沉,“你知道我不会取消订婚的。”既然如此,那就做一辈子的怨偶好了,谁也得不到幸福,就这样纠缠下去。岑姝并不意外,点头,“好,随你。“她站起身就要离开,可还没迈出几步,突然惊慌失措地往后跌倒。
梁柯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酒精上头,忽然踉跄着快步上前,从背后猛地抱住了她。
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低声喃喃地说:“别走,我发誓,我做的不会比他差的,真的。”他身上蔚蓝香水的味道混合着酒精味,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岑姝的脖颈处。岑姝只觉得起浑身发冷,用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梁柯越,你放开我!”
然而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就算梁柯越喝了酒依旧力气大得惊人。梁柯越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她抱得更紧,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放手,你是我的……我不能没有你!”“梁柯越,你给我清醒一点!"岑姝又急又气,却又挣脱不开,“放手!”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梁柯越想到这四年来,面对岑姝始终冷漠的态度,他竞然还坚持下来了。连一个吻。
他都没有得到。
梁柯越忽然拉着她的手,抬起她的脸就要吻下去。岑姝伸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见他纹丝不动,她的视线瞥到玄关架上的花瓶,抄起花瓶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空间里彻底安静了。
她看到梁柯越看了她一眼,血从他的额头流下,她有些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往后后退一步。
她看着梁柯越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后,岑姝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颤抖着手下意识地输入闻墨的手机号,又骤然回想起,哥哥早就不在她身边了。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拨打了救护车电话之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就在她觉得也许他会换号码的时候,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通了。在沉默片刻之后,电话那端一道嗓音低沉温和地响起:“诺宝?”在接到岑姝电话的时候,梁怀暄还在开线上的跨国视频会议。他把手机放在手边,手机开了静音模式,看到陌生号码来电时,他下意识要挂断,却又接通了。
很奇怪,在他接起电话,哪怕电话那端没人出声。他忽然就有一种预感。
一一是她。
梁怀暄听到电话那端岑姝慌慌张张地说:“是我,你先别挂电话!”他抬手示意会议先到此为止,没有丝毫犹豫地,拿着手机起身离开了书房。“别着急,慢慢说。”
岑姝已经害怕到手足无措,浑身发冷,就连手都在颤抖:“是我,怎么办,我好像…都是血…我…
他微微变了脸色,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受伤了?你在哪?严不严重。“不是我,是柯越。”
他的声音沉下来:“我很快就来。”
梁怀暄赶到梁柯越住处的时候,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门口出来。
他站在原地,隔着几名医护人员,看到了站在玄关处魂不守舍的岑姝。岑姝的脸色苍白,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脚边有一小滩血。她抬起眼看到他,轻轻蹙了下眉,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岑姝反复地重复着,“…我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