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请陆知衡前去诊治小女儿。
陆知衡毕竟顶着沧澜的名头,此次下山历练的目的就是救济苍生,算是顺手的事,也就应承下来。
去林府的路上,为了表示对陆知衡的敬意,宁宣作为陆知衡的婢女被分到了单独的马车。
方才闹得不愉快,不用面对陆知衡,宁宣落得清静,高高兴兴地爬上马车坐好。
谁知陆知衡也掀帘子钻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到正座,将宁宣挤到旁边。
宁宣愣了愣,看一眼他身上的绫罗绸缎和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不高兴的情绪从眼角溢出,直勾勾地盯着他,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个洞。
“非礼勿视。”陆知衡语气不耐,“我若你是,便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尽力讨好我。指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了你。”
“那你如何才能高兴?”
“你这般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便不高兴。”
“你!”
宁宣气结,不情愿地侧过头去。
“气性如此之大,究竟谁才是主子?你应当庆幸自己还有点用处,否则……”
陆知衡语气轻飘飘的,未说完的话落到宁宣身上却如同一计警钟。
他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消失……
难得他主动提起那晚的事,宁宣不由软下语气,关切道:“公子的病可好了?”
陆知衡轻扯唇角:“你在邀功?”
“不敢。”宁宣不解道,“我只是好奇,公子究竟生的什么病?为何会一夜之间体温下降得那么厉害,第二日又神奇地自愈,瞧着不像是普通的寒症,更像是……”
“中了毒。”陆知衡将话接了过来。
“这毒……能解吗?”
宁宣没多大意外,担忧地看向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
若是哪天陆知衡突然毒发身亡,她岂不是也要跟着陪葬?
陆知衡凉悠悠的目光看过来,调侃道:“虽然不知道你怀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但此毒不害人性命,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不用担心。”他倾身靠了过来,冷冽的气息逼近,宁宣抓紧衣角,听到他在耳边道,“只是要累得你帮我承受一半的痛苦了。”
宁宣打了个寒颤,连声道:“公子不用试探我,我一心爱慕公子,心甘情愿为你分担。若公子死了,我亦不独活。”
陆知衡满意地咧开嘴角,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