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术大佬们,喝了酒跟一般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一幅牛逼在天上乱飞的画面。
关键他们还不吹自己擅长的东西。
历史系的教授吹嘘说,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飞人,原地一跳就有两米高。
中文系教授则说,如今酒量下降不少,要是搁几年前,就秦文海拿出来这六瓶酒,他一个人就要干掉大半。
地理系教授更离谱,说自己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一口气行军五百多里,只吃了两个馒头。
不得不说,教授就是教授,理论知识就是扎实,地理教授愣是把那五百里的路给描述了一遍,从什么地方到什么地方,中间过了几条河,又过了几座山,每条河,每座山都有名字,非常细致。
……
第二天,杨翊醒来的时候,都有些记不起自己昨天怎么回的宿舍。
反正回来之后,他也没有洗,倒在床上就睡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出头,他赶忙起床洗漱。
七点半,杨翊踩着点到资料室,手里还拿着半个窝头。
林莹笑着说道,“杨老师,酒醒了么?”
杨翊挠了挠头,“还好,还好。”
秦文海笑眯眯地说道,“杨老师酒量不错嘛。”
“没有,没有,昨天晚上已然喝多了。”
“酒量这东西,要常练才行,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秦文海哈哈一笑,随即又问,“昨天忘了问,你翻译的那篇《烧马棚》在手里么?”
杨翊摇头,“给了蒯老师,他还没还给我。”
“这篇小说是不是长一点?”
“大概一万五千字左右,我没有细数。”
秦文海点点头,“那估计蒯风一时半会还不回来,这稿子至少要在他们中文系转一圈。”
“说不定还要去其他系转一圈。”林莹撇撇嘴,“下次杨老师能不能先把稿子留下来给我们看看,我这明明近水楼台,却连月亮都看不到。”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
秦文海说得没错,蒯风把《烧马棚》的稿子拿回去之后,自己先看了两遍,然后又在中文系传了起来。
取稿子的时候,他就问了杨翊,能不能跟其他人分享,杨翊说了可以。
他还挺贴心的,为了增加传播速度,让大家都能尽快看到,他将四十多页的稿子分成了四份,每份十几页,并用铅笔标注《烧马棚》“一,二,三,四”册。
之前《教堂司事》传播很快,因为很多人拿到稿子之后,直接又手抄一份。
但是《烧马棚》太长了,手抄起来实在没有动力。
《烧马棚》的稿子按照“一二三四”册的顺序,在中文系传开,一开始还有条不紊,但是没用多久就乱了。
要看第一册,需要排队,一些老师等不及,逮到第几册就看第几册,然后再回头去找第一册看。
最离谱的,个别老师直接来了个倒叙,直接按照“四三二一”来看的。
蒯风发现,第一册很抢手,他便花了点时间,把第一册给手抄了一份。
如此一来,就有了两份第一册,这下传播的速度就快了不少。
但是,这样一来又出现了一个情况。
有一本第一册先于其他册传到了历史系,历史系的老师见量也不多,就有人又手抄一份。
很快,第一册就在历史系传开了。
好多历史系的老师都看过了第一册,发现第二册迟迟没来,一打听才知道,第二册还在中文系那边没传出来呢,又跑到中文系这边来要。
就这样,《烧马棚》也慢慢地师大各系传开,虽然速度跟之前《教堂司事》完全不能比,却也一直没停。
因为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回家,这篇小说也基本上是在教师之间传播。
对于大部分老师来说,福克纳是个陌生的作家,他的名字,许多老师都是第一次听。
但福克纳的这篇《烧马棚》却让老师们眼睛一亮,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第三人称意识流,却能感受这篇小说的写作手法给人一种窥探他人内心的新奇感,就连故事里面发生的一些小事情都能让人获得满足。
意识流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兴起的,但是中国的读者们对意识流作品接触很少。
而且意识流小说作者并没有联合一起过,所以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意识流派。
意识流,更像是一种写作技巧,很多人都在用。
用的多的那些人,就被批评家们定义为意识流作家,用的好的,就是意识流大师。
福克纳无疑是意识流作家中十分顶尖的一位,很多人一想到意识流小说,就会想到他的长篇小说《喧哗与骚动》。
而身为意识流大师的他,在创作短篇小说的时候,也会大量使用意识流技巧。
另外,在叙述视角上,福克纳的小说也有特别之处。
传统的第三人称视角,更类似于全知视角,因为叙述者游离在故事之外,所以传统第三人称视角更接近上帝视角。
但《烧马棚》中,第三人称视角被限制在有限的范围内,又比较接近故事的中心——小儿子的视角。
放在三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