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不享白不享,于是阮玉也放松地半靠过去,枕着朝鲁,渐渐闭上了眼。
身后男人虽一动未动,但在她靠过来的时候还是飞快地扬了扬唇。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周围传来声响,阮玉小憩片刻,果然神清气爽,她刚睁开眼要坐起身,忽然就发现朝鲁不知什么时候伸手将她抱着,那只手还绕过她的肩膀垂在胸前……
阮玉…”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朝鲁也醒了。
他眼底飞快闪过了一丝茫然,再对上阮玉水汪汪但噙着怒意的双眼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后,朝鲁别开眼收了回去。
“不小心的。”
阮玉径直起身,拍了拍裤子,转身就走。
朝鲁也跳起来,笑了笑,追了过去。
“四弟妹,休息的还好吗?"其其格笑着问。阮玉相信其其格没有打趣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笑道:“清醒一些了,二嫂呢。”
“巴雅尔带我去打兔子去了,这一片灌木丛多,看见好几只,可惜都跑了。”
打兔子?!阮玉也来了兴趣。
她还带着那个弹弓呢。
朝鲁:“等到了喀尔,我也带你去。”
阮玉佯装没听见,翻身上了骆驼。
下午的时候,队伍没任何停留,而且加快了速度。秋夫人的马车内,呼日勒也小憩了片刻,醒来后精神也振奋了许多。刚睁眼时,这位强壮的大汗眼底是常年的警醒,不过在看到身边人之后,蓦然就放松了下来。
呼日勒朝她伸手,秋夫人默了一息,还是靠了过去。“没睡么?”
秋夫人摇了摇头:“睡不着。”
“是不是太闷了,不行你也骑骆驼?”
秋夫人唇角扬了扬,并没有接话。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她已是长辈,自然不能同小辈一样玩闹,她只能端坐在这马车内,不用费任何力气,当然,也看不见外面的天空。呼日勒捏了捏她的手,也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道:“我知道,老四媳妇是惦记着去凉州,你也是,若是喀尔那边还算顺利,在凉州多待一日就是。”
秋夫人这才抬眼:“多谢大汗。”
呼日勒伸手也颇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本汗去一下大哈敦那边,晚上再过来。”
秋夫人原本想说什么的,但片刻后还是默默咽了回去。“好。”
到了傍晚,阮玉才发觉中午朝鲁没有骗她,起初可能还是图个好玩新鲜,到后面,她的小腿发紧,已经有点酸了。
很难想象骑兵们连续骑马的劳累。
朝鲁看了出来,慢慢骑着骧武走近:“累了吧,再坚持一下,快到扎营的地方了。”
阮玉轻轻嗯了声。
朝鲁看了眼她的腿,又低声道:“晚上我替你捏捏?”阮玉:“…不用,有璇娘。”
“你的婢女们今天也累了一日,你也不心疼。”阮玉…”
她忽然朝朝鲁笑了笑:“殿下也是,我更心疼殿下。”朝鲁被她的笑晃了晃神,自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他不甘示弱,“没事,我一大男人,你真心疼我也替我捏捏就是……"<1阮玉…”
从前当真没看出,这人的脸还挺厚。
大汗下令,今晚扎营。
队伍们渐渐停了下来,朝鲁先翻身下马,带着阿福哈斯他们去忙活了。阮玉也不想再骑骆驼了,下来走了走。
草原的确是平坦,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今晚他们要扎营的地方是在一个小丘陵旁边,能挡一挡风。
阮玉和海拉一道下来活动身体,璇娘将斗篷送了过来替她穿好:“晚上冷,可敦披上吧。”
海拉一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是朝鲁的那条雪狼吧?”阮玉低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恩…”海拉噗嗤一声笑了:“这小子,从前宝贝似的藏起来不让看,现在……”阮玉耳根有点烫,转移话题问:“他什么时候猎的?”“十八岁吧?春猎的时候,那头雪狼饿了一个冬天,正在觅食途中就撞上了朝鲁,靠着这头狼,朝鲁出了好大的风头,因为这兽皮实在太好了,好多人者都想买,朝鲁一个也不搭理,就连父汗也只看了几眼,就被他收走了。”阮玉:……原来是这样。”
海拉笑道:“我当时就说,这雪狼毛也不适合你一个男子,怕不是将来留着给你媳妇。”
那小子还不乐意,说是自己就是珍藏,现在看看,真是被我说中…海拉说完,朝鲁恰好走了过来。
“帐篷扎好了。”
他说完就发现阿姐盯着自己古怪的笑,朝鲁愣了一下:“怎么了?”朝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当脸上有什么东西,但当他看见阮玉身上的斗篷时,大概反应了过来。
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朝鲁径直走到阮玉身边,同她站在了一起。“阿姐,这雪狼斗篷很衬玉玉吧?”
阮玉错愕回头,他叫她什么?
海拉也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好伸出手,隔空点了点他的头。笑着转身离去了。
等海拉走后,朝鲁才拉过阮玉的手:“回帐篷了。”阮玉被他拽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回过神。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问。
直到朝鲁拉着她进了帐篷,阮玉才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