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没有烟瘾和酒瘾,只有压力太大的时候才会碰这些东西。而现在,他确实是需要借酒消愁。
其余人见季晏修和舒棠吃了这么久,原本以为有戏,现在看季晏修的神色,猜到并非如此,也不敢再多开玩笑话,生怕让他更伤心。醺夜。
六个人围着季晏修坐成一圈,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完了"的神情来。自从坐下,季晏修就只说了一句话一一给我拿瓶酒。邵启和季晏修认识的最早,其余人是在高中时候慢慢熟络的,算起来,也已经有十多年的交情了。
他们自认为对季晏修的秉性摸得很透,没见他这么……消沉过。无论什么事,季晏修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所以谁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绝情绝爱不近女色、看破红尘闷头搞事业的好兄弟,竞然是个会搞暗恋、为了女人买醉消愁的大情种。
反差太大,换谁谁也不会很快就能接受。
邵启因为早就知道季晏修和舒棠之间的过往,算是几人之中最淡定的。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不是,修啊,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别不说话啊,你说出来,我们给你出谋划策。”
邵启怕刺激到季晏修,声音放得轻,甚至没喊他“老季”,而是很温柔地喊了单字,像哄小孩儿一样。
季晏修放下酒杯,没回答,反倒问:“你们谁带烟了,我去抽根烟,回来再说。”
有些情绪总是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当着舒棠的面,他不好流露,来到醺夜后,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那些拼命压抑的颓靡、怅惘、心空,就一股脑儿地往外钻。
“没……没带,要不我去给你买吧,修哥。前台应该有。“沈星叙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他们都没有抽烟的嗜好,因此也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季晏修仰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好。”沈星叙动作很快,没过五分钟就拿着烟和打火机重新走进来:“来了,修哥。”
季晏修刚要站起身,顾徽年拉住他:“就在这儿抽吧,你出去我们也不放心。都是大老爷们儿,偶尔抽次二手烟也没什么,实在不行我们陪你一起抽。”江衡也跟着道:“对啊修哥,我们陪着你。”程淮四下看了眼,把排烟系统和空气净化器打开,说:“我们到时候等烟味散干净了再走。不影响别人。”
苏郁川已经接过沈星叙手里的烟盒,从中敲出来一根,递给季晏修:“喏,吸吧,万一你吸着吸着想倾诉了,也省得从外面回来,还得憋一段路。这档我们都在这儿听着呢。”
季晏修闻言,接过,低声道:“谢了。”
明明昧昧的一点猩红在指尖闪烁着。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邵启受不了,几个大男人沉默坐在这儿,竞然是因为感情之事。
他陪了根烟,打火机"咔哒"的声音格外清脆。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
一时之间,烟雾缭绕。
江衡为了打破沉默,开玩笑道:“行了,这下不止二手烟了,直接循环入肺,堪比十年老烟民。”
“循环就循环吧,难得修哥这么堕落。“顾徽年一边说,一边去看季晏修,“咱们也跟着堕落一次。”
程淮坐得离季晏修远些,他问:“阿晏,到底发生什么了?”季晏修的脑海里一直在反复重现舒棠的那句“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季云鹤。”
最后三个字,他是快咬碎了牙才说出来的。邵启皱眉,说:“怎么可能呢?那季云鹤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么死心塌地?″
季晏修把烟灰沿着烟碟敲落,说:“不知道,她说今晚会去季家老宅。”邵启一看季晏修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要去:“你也去?”“嗯。"季晏修不否认。
沈星叙揉了揉自己的卷毛,说:“可是修哥你去有什么用啊?亲耳听他们商定好会结婚啊?这不是相当于亲耳听着给你宣判死刑么?”季晏修摇了摇头,说:“季云鹤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舒棠的。尹荣慧和季相全也不一定非舒棠不可,他们是看中了舒棠,但如果季云鹤一直不肯退步,他们也拿季云鹤没办法。”
“你不会……“苏郁川嘴巴长成“0"型,“要去给季云鹤和他爸妈施压吧?季晏修沉默着,是认同了。
顾徽年十分不认同季晏修这种把爱情拱手让人的做法,说:“不是,修哥,你要不把舒棠直接抢过来呢?你就说你要娶她,我估计季云鹤巴不得吧,肯定不会反对的。至于舒棠……那你一直对她好,就是块儿石头也会被捂热吧?你再找个机会倾诉一下自己的表肠,我估计舒棠说不定就爱上你了呢?有个词儿不是叫什么日久生情么?”
季晏修对舒棠的感情,他们也听邵启讲了个七七八八。异国街头,在身处困境的时候,面对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本就容易生出感激之情。爱情又是不讲理由的情感,所谓一见钟情,大概就是像季晏修这种。长达五年的暗恋,他们实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好兄弟就这么轻易败给不懂珍惜季云鹤。
季晏修听了顾徽年的话,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但是我不想舒棠恨我。也许对她来说,哪怕嫁给季云鹤独守空房,也比嫁给不爱的我要好。我可以等,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