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婚礼进行曲29
临近婚礼，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在讨论婚礼场地时出现了些分歧。
俞雅琦和山怀雁提出了许多风景宜人的地方，但主要还是看山衔月的意思,山衔月此时正被伴娘人选折磨着，一时挑不出来，于是决定搁置再议。俞雅琦点点头。她的计划是她们下周飞去港岛，到时肯定要和亲家见面，再商议不迟。只是没想到祁南骄待不住了，没两天便说不适应气候，带着山衔月回了港城。
俞雅琦知道，京都是母亲的伤心心地，她这次愿意过来就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便没有劝阻。
只是没想到，刚回来的第二天，祁南骄病倒了。这件事没能瞒过众人，俞雅琦后悔不该让她回去，当下就要飞过来照顾，却被祁南骄拒绝。
杨姨替她回绝了所有要来看望的人，只有山衔月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了南山公馆。
这是山衔月第一次进入祁南骄的房间，欧式风格的厚重窗帘只留了一丝缝隙，屋里黑沉沉的,就着缝隙射进来的微光，依稀能看见大床上侧蜷在薄被下的身躯。
“咳吃……
不同于以往中气十足的嗓音让山衔月揪起了心，快步走过去，“祁奶奶。”祁南骄这才察觉到她的到来，侧正了身子。她多年没有病过,这次猝不及防受凉，只是简单的发烧感冒就让她难受极了。不过不是什么大病，不至于那么多人来围着，更不用说让俞雅琦匆匆飞来照顾。
“奶奶，今天外面阳光好，我把窗帘拉开些，好吗？"山衔月细心地观察着祁南骄的面色，她眉眼中带着倦意，温柔朝她笑笑，点了点头。和煦的阳光将整间卧室照亮，山衔月在窗边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墙上一幅醒目的……婚纱照。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色调与质感都很复古，但表达出的爱意与幸福却如有实质，让人一眼便能体会到。
女人一袭修身的鱼尾白婚纱，即使在今日看来也不过时，可想放在当时有多时髦。她手肘搭在身旁男人的肩上，眉目艳丽，巧笑倩兮。男人则清俊儒雅，比她高半头，一脸幸福地看着她摆pose，自己却只会傻愣愣地站桩。祁南骄顺着她的视线瞥去，那副照片她这些年不知看了多少遍，闭着眼睛甚至能记得衣服褶皱的走向，此时被小辈看见，还有些不好意思。“小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挂上去的，没想到叫你看见，待会儿就叫她拿下来。"她将责任都推到杨姨身上。脸颊上，前夜好容易降下去的红晕此时又飞了上来，
山衔月艰难地从照片上移开目光，落在祁南骄身上。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一眼穿越了时空。上一秒她还在和二十出头的祁南骄对视，下一秒，她看见了她不再那么紧致的皮肤，和脸上自然生长出的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刻痕，是她人生的纹路，在她眼里，她和照片上一样美丽动人，只是眼里多了一份怀念。
“我还是第一次见俞爷爷。他和您真配。”祁南骄仿佛被注入了活力，撑着身体坐起，靠在床头。“这么多年了，配不配，他这一辈子只有我，我也只爱他。“她说这话时，双颊牵动唇角，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山衔月坐在床边追问：“我只听说过一耳朵您两个的故事，今天给我讲讲？”
祁南骄眼神怔愣一瞬，听见敲门声后陡然清醒，是杨姨送药过来，亲眼看着她喝下才放心。
苦涩的中药入喉，祁南骄两条眉毛拧成一团，等确认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杨姨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
山衔月明显察觉出祁南骄的情绪低落下去，她自责自己提起她的伤心心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祁南骄侧身拉开了床头柜抽屉。那里面空空如也，只摆着一只浅蓝色的盒子。祁南骄拉过她的手，将盒子放在她手里。
“这是我送给你和阿行的新婚礼物，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但你现在不可以打开它。”
山衔月疑问：“那什么时候可以打开？”
“……未来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樾行时，会觉得喜悦，与看见旁人时不一样，再打开吧。“祁南骄朝她眨眨眼。
山衔月觉察到她揶揄的眼神，耳边刚热起来，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时间，被人看穿的心虚与紧张席卷全身，她无措地颤了一下。“祁奶奶……
祁南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拦下了她的话，“傻孩子，不必解释。”从南山公馆出来、山衔月还没从祁南骄带给她的震惊中走出，她实在后悔，也气自己。
明明是她提出履行婚约，最后摆架子的又是她。回想起向樾行所做的种种，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又想到那天晚上的阳台，她一时冲动做出的事情……连她都为他的温柔晕头转向，可见他表演的成功。而她呢？不说别的，单是前两天在京都见的最后一面，在向宅，整餐饭间，她因尴尬的回忆，处处躲避与他的肢体甚至眼神接触，他们之间的别扭估计连佣人都看出来了，更不用说其他人……
俞阿姨和向叔叔会怎么看她？
她……
“月月姐姐、月月姐姐！”
山衔月猛然惊醒，就见小女孩垮着小脸，双手撑在她腿上，“月月姐姐，你想什么事情呢，我叫了你好几声。”
山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