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婚礼进行曲28
她举杯一饮而尽，有洒出杯口的酒沾在了她的唇边，湿漉一片，真正进嘴的都没多少。
男人的面容在暖黄的光下蒙上一层柔和，淡去了他的轮廓。这种朦胧的感觉混着一路滑进胃中的酒液，她的大脑跟随心的指令，似乎真的陷入了不清醒一-正合她意。
她一把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动，惊得向樾行出了一身冷汗，探过去检查她握着酒杯的手。
不对劲，这丫头没喝之前就醉了吗？
向樾行百思不得其解，他离开的那十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还不等他多想，胸前传来了一道又快又急的力气，下一秒，他的唇重重磕上了什么，柔软后面藏着坚硬。
一一好痛！
他倒吸一口凉气，舌尖抵上上唇，一股血腥气直达味蕾。几乎同样的位置，上个伤口没好多久，又负新伤。
向樾行哭笑不得，“怎么气性这么大，我又哪里……“话说到一半顿住，因为他抬眸，对上了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以及她红得不正常的上嘴唇。他这才注意到,她那地方也破了一块？
他刚刚，撞到的是什么？向樾行怔忪地抚上了还隐隐作痛的地方，”你…”“少废话！”
山衔月的大脑已经无法支撑她去思考当下所发生的。她被内心汹涌的欲望操纵着，粗/喘着，不耐地堵住他的话头，下一秒，朝前一步，双手圈上了面前劲窄又有力的腰身。
平静的湖面四周没有遮挡，阳台的风时缓时急。鼻腔里充斥的都是他身上沉静的香水味，山衔月埋在他柔软的衬衫上，偷偷擦干了眼泪。胸前一片凉意也没能将向樾行从震惊的思绪里拉出来。刚刚，山衔月拽着他亲上来，对吧？……准确来说是狠狠撞上来，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寻仇的，但没关系，左右是她主动的。而且他确信，她没醉。
至多也就将将一口酒进了她嘴，他拿的时候特意挑选的，度数偏低，绝对不至于一息间就让她醉的神智不清到过来亲他。所以，她是什么意思？
向樾行被脑子里的念头惹得不由自主加重呼吸，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眼神该有多激动狂热。
有关于她的事，他都力求尽善尽美，可此时他却等不到脑子得出一个最佳答案，只想赶紧追问她，问明白她的心。
为什么要亲我？
为什么要亲我？
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
但就在他话到嘴边时，怀里不停乱动的女人安分下来，突然嘟囔了一句：″好熟悉…”
这句话宛如一盆刺骨的冰水，一把将他心里的火苗浇灭。熟悉什么，她还这样吻过谁，或者，还有谁这样抱过她？？不知是不是心心理作用，山衔月的大脑此刻混乱成浆糊。是因为她喝酒了，对吧？
她醉了，才会这样无法思考，耳朵外好像有千万只蜜蜂嗡嗡振翅，什么也听不清，只有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清晰。
对，她醉了。
那她现在做什么，都是因为醉了，不是她能控制的……不知怎的，她竞然有些窃喜。
她像只探出洞来的小霞鼠，悄咪咪地抬眼偷看。仰头看他，入目是他凸起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下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碎片，同样的视角同样的距离，眼前的画面似乎和某一处角落的记忆交合重叠，熟悉感袭来，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山衔月努力回想着，试图看清楚脑海里模糊的内容。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问询：“月月，哪里觉得熟悉？”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压抑鼻音，山衔月毫无察觉。黑色的，香水味，身上好重，有人在压着她，还有…她无意识抿了抿唇，耳边的心跳声逐渐被360度环绕的低/喘取代。“看清楚我是谁。”
“亲痛我了。”
两句缥缈暧昧的话从脑海中蹦出来，混乱与躁动退去，山衔月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昏暗的车厢里，她将向樾行拽下来……索吻？这次记忆比前段时间在南山公馆的电梯前，被他追问时来的清晰许多，她甚至记得那晚，她将他的领带在手上攥了一圈，狠狠拉下来时，男人猝不及防的一声低哼。
如果那天的所作所为她可以归咎为醉酒，今天呢？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有多清醒，可她刚刚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她又主动亲了她，现在还缩在他的怀里。
向樾行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陡然僵硬，腰上原本紧箍着自己的力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张皇将手背到身后的动作，像是清醒过来后意识到做了不该做的举动。
他垂下眼，将她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动都收入眼底。迷蒙到惊慌，再到强装镇定。
因为他的话，她想起了那个人，她把他认错了，意识到他不是他，她慌了，后悔了？
她就这么喜欢他。
他舍不下，忘不掉她，那她年少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同样难忘？这个认知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来回凌迟着他的心。鼻腔酸麻得难以呼吸，他不得不张开嘴以获得氧气，可效果依旧不如意，出气多进气少，窒息感袭来的时候，他眼前的画面模糊起来。向樾行二十五年的人生，永远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