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打定主意,终是不再犹豫。“奴家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在江南养一佳人,每季南下到此,便有软香在怀?”
她的话不似寻常酒桌上的爽利直接,倒是难得的迂回婉转,但却是二人都懂的意思。
“呵……“男人轻声嗤笑,“柳姑娘这话一一”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喑哑。
“若是事成,介时再议。”
房间内,裴执一进来便是用帕子擦拭手。
此行为避免被怀疑身份,他摘下护手,却不是露出其下的肌肤,而是让军中擅长伪造易容之术的谋士给他做了一层可以套在手上却完美隐形的假皮肤。刚才他其实不曾接触到萱柳,但心中的厌恶却让他将那层假皮摘下,将手浸在冷水中。
直到手泡到没有知觉,裴执又去沐浴后才回到房内,站在榻边看着床上早已睡熟的宋徽玉。
一股莫名的火气自裴执心头涌起。
睡梦中,宋徽玉感受到脸颊上微微的痛,眨了眨眼睫,睡眼惺忪中看见男人冷淡的脸。
“唔……夫君,你回来了。“深夜无人,宋徽玉又唤他夫君。轻轻软软的声音黏着,却没换来男人的心软。手上继续动作,少女便娇娇的讨饶,脸上的痒意却不曾减弱,昏昏沉沉中,少女握住男人掐在她脸上的手,将它缠住,死死夹在腿间。“不,不许闹我,我好……
黑暗中,男人却将宋徽玉睡得桃粉的脸上细微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松开手时,白皙脸颊上掐出的细微红痕。他不曾用力,但却让少女脸上绯红,实在是可爱又可怜。心中因宋徽玉的娇嗔梦呓变得无比柔软,裴执忍不住俯身在她脸颊轻吻。“小没良心,夫君都要被卖了还睡得着。”“唔……“被脸上温热的吻弄得微痒,少女闷哼出声,裴执终究作罢是放开了她。
宋徽玉忙着和周公会面,根本没听清男人低声说了什么,只夹紧男人作乱的手,便又沉沉睡去。
次日裴执便受到商会的人亲自上门邀请,邀他五日后赴宴。这五日内,裴执二人在江南算是真切游山玩水,白日泛舟湖上,这位娇纵的花魁义妹用硕大的珍珠在湖上当石子投着玩乐。夜间此处几家最大的酒楼被包下,舞妓嬉笑其间只为博男人一笑。纵情声色,夜夜笙歌……
取乐途中,宋徽玉刚进脂粉铺子,裴执不喜脂粉便在外面等候。江南多水,便是商铺边都多河道,虽说河道狭小不过小船单独而过,但来往游船也算是一道风景。
此时河上几艘连着的小船驶过,裴执微微眯眼,看着船篷里被黑布盖着的货物,轻笑一声,“欲盖弥彰。”
身侧一个中年人摇着扇子,似乎被裴执这话吸引,看向他。“公子何出此言?”
裴执信步走到河道边,看着眼前刚过的货船,“商户人人皆知的事情,何故隐瞒?做生意这般小心谨慎如何能成气候?人生短暂不过白驹过隙,不敢放手一搏实在愚蠢。”
中年人被这自大的话引得转过身,不由得认真打量起眼前年轻的男子,“公子如此想的人实在是少见,毕竞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生来便是富贵之家。“富贵?"裴执不屑轻嗤,“还不够,家中留下的一寸半寸不过够混混度日,还要看那老头子的眼色,无论做什么都要被管束,就连似乎是顾忌眼前人不过是陌生人,裴执故作欲言又止的为难。“若有一日机会轮到我。“他语气决绝,似乎过去遭到什么世俗压迫,“必定自立门户活得畅意。”
身侧的中年人严重闪着隐秘的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你会有机会的,便摇着扇子走了。
中年人走后,裴执的唇微微勾起。
刚刚装作路人观察他的正是护佑本地商会的文荀文大人,这老匹夫倒是真亲自来试探了。
不过他们早有对策,正是要这人看到他这般心性,还被家中钳制百般不愿,只有有强烈渴求的人才能放手做事,这才是他们要的同盟。男人的神色正被出来的宋徽玉看到。
“兄长,可是有什么喜事?”
揽住眼前的少女,裴执凑近她的耳朵,“今晚回去我们继续演给他们看。”很快到了赴宴那日,宴会时间在晚间。
午膳时,宋徽玉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终究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宋徽玉夹了一筷子鲈鱼放在男人碗中,正要沉默着吃饭,身侧的男人却先一步开口。
“有心事?”
宋徽玉摇摇头,想到男人不喜欢她撒谎又缓缓点头,解释道:“倒不是心事,只是想到今晚的宴会。”
那日商会的人来送请帖时宋徽玉就在身边,男人并没回避她,是以宋徽玉多少知道一些。
此次商会注意到裴执自然有当日在云栈大肆露财的原因,但是显然背后也离不开那个神秘的云栈老板娘萱柳的暗中助力。她看得出来,萱柳对裴执有意,自然也知道裴执不会对她动心,不过是作戏博取信任。
但是注意到裴执的商会却弄巧成拙,当日送来的那封请帖里写着邀请裴员外携妹……
不想当日为了引得他们注意的为美人豪掷千金,倒是让他们觉得这位员外沉迷女色,倒是顺水人情让宋徽玉也去。
这让宋徽玉为难了数日。
她知晓这件事是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