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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1 / 4)

第52章温情

洞外的雨水砸在枝叶上,狂风骤雨不曾停歇,徐柏舟定定看着江修,一副心肠绕来绕去,最终也归于沉默。

江修打量着他湿透往下坠的衣袍,将话岔开,“这回李昆是冲着要所有人的性命来,他故意绑走小言和周玉,又顺带将蔡妙翎二人绑走,显然料定了此案会落向大理寺,他心思缜密到将你也算了进去,若非是这一场雨……说到此节,江修又掀眼打量他,“动静闹得大,瞒不过官家,蔡大人会如实说,待回大理寺了,你就如实往刑部报吧,此事因我而起,该受的刑罚,我愿意承受。”

徐柏舟坐在原地想了想,笑道:“我还真不知刑部会如何定你的罪,那李承瑜在元县做出那等天怒人怨之事,说好听些,你是为民除害,说难听些,他的命也终归是一条命,你擅自插手,的确该罚。”视线扫向静静躺着的徐怀霜,徐柏舟稍一思忖,又问:“我若如实上报,那李昆口口声声说我四妹妹也有份,你舍得四妹妹受罚?”徐柏舟并未说得太明白,也足够江修明白他的意思。身为详断官,心知李承瑜在元县犯下的罪还达不到要他的命,徐柏舟自然不能说出什么'那李承瑜本就该受到严惩'之类的话,因此也不会直言说自己有别的决断。

江修舍得么?自然不舍。

徐柏舟身为徐怀霜的兄长,自幼与徐怀霜的关系也十分亲近,又怎会舍得?因此徐柏舟的护短偏爱只藏在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里。江修听得懂,便透过火光盯着他,不再细谈这件事,又轻问:“朱岳任玄一个来回也要大半个时辰,你当真不烤干衣裳?”徐柏舟有些迟疑,嗫嚅着唇,又不露声色往徐怀霜那头看。江修冷不防笑了,“你在乎男女大防?她如今昏睡着,又不能睁开眼睛盯着你看,我是男人,你有什么好在乎的?”徐柏舟显然有些发冷,面色有些苍白,寒意也许已沁入心脏,但到底再度拒绝,“不必了。”

江修扫量他一眼,嗤嗤而笑,斧劈似的下颌扬了扬,眼眉又牵出散漫之意,“我说她的性子古怪得很,她跟你还真是像。”他看向徐柏舟笔直的小腿,忆起某个烦闷的夜里,他作为“徐四姑娘",在那个有些迂腐的徐家,提着灯笼坐在廊下,听妙青提起徐怀霜的幼时。徐柏舟因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去救攀爬在竹架上的徐怀霜,故而受伤,又以一条伤疤警醒自己,而徐怀霜也有样学样,用手肘的伤疤警醒自己。这一对兄妹并非同父同母,在某些时刻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相似。都是克己复礼之人,偏又各自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徐怀霜已渐渐脱离捆绑束缚自己的茧,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新生。而眼前这位徐详断官,与之相似的地方,便是规行矩步如他,哪怕已知道李昆这次“复仇”的真相,也任由那份他自己掌控不了的亲情牵动着,生出包庇的念头。

徐柏舟垂着眼,只答道:“我与四妹妹是亲人,自然相似。”江修笑一笑,不再搭话,也不逼迫他烤干衣裳,只将干柴又扔了几块进火堆里,见火势大了些,索性阖着眼休息。

俄延半响,外头渐起一阵轻浅的脚步声,洞口歪过一张脸,乌风肩披蓑衣,身后跟着应衡,见了江修便低呼:“哟,这么惨?”江修浅浅睁眼,反手抓了一块碎石掷去,低骂:“没良心,你还好意思笑话我?我叫你去找小言,你一连五六日没消息,干什么去了?”乌风“嘿嘿”笑了两声,悻悻摸着鼻头,一眼便知江修与徐怀霜换回来了,便直接歌在洞外解释起来,“对啊,你让我去寻小言,我这不想着真是拐子拐走小言了,带着你的那些兄弟和苏道四下寻人,方圆三十里,不,五六十里的地界都仔仔细细寻遍了。”

“正好回来听见虎虎山砰地一声,匆匆忙忙赶过来,在山脚下看见朱岳和任玄,他二人匆匆把事交代了,苏道去那什么烽火台接小言了,我这不紧赶慢走起带着应衡过来找你了?”

应衡也一眼看穿江修与徐怀霜的变化,好奇喃喃:“居然没被雷劈…江修暗瞪他一眼,余光窥过徐柏舟,便引两方认识,“这是她的二哥哥,这是我江湖上的朋友,后面那·……”

盯着应衡那张尤其漂亮的脸,忆起乌风说徐怀霜要好好感谢应蒋,江修心肠没来由绕了绕,怪声怪气冲乌风道:“你的人,你来介绍。”乌风抖着肩笑,不一时将应蒋介绍给徐柏舟,徐柏舟也作势打一拱手回礼。此刻雨势渐小,天却仍是黑沉沉的。

远处隐隐响起马蹄声与车轴滚动声,俄延半响,朱岳与任玄捧着几.把油纸伞过来,顺带向农户要了一张厚实的软毯,两件紧实的蓑衣,忙不迭喊:“大当家,走吧!”

江修始终坐在徐怀霜身侧守着,闻言便起身,接过朱岳递来的软毯裹住徐怀霜,捞过她的腿弯将人抱进怀里,乜了乌风一眼,“滚过来给老子撑伞!徐柏舟接过蓑衣匆匆赶去,“要不还是我来.…”“小徐大人这时候不计较男女大防了?“江修蓦然打断他,稳步迈出山洞,头也不回一下,“你是她的兄长,也要避一避,再说了,你身上的袍子都在滴水,怎好抱她?”

徐柏舟紧紧跟着,匪夷所思:“既论男女大防,你也是男人!”江修:“我不一样。”

辗转绕了泥泞的山路才见到那辆马车,江修将徐怀霜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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