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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2 / 2)

有反应,他才捧起一泼水,仔细濯洗柔腻如羊脂的肌肤。

殿外的云苓眼皮直跳,从皇帝要热水,到现在已过去一个时辰了。再没有一句吩咐。

她家殿下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殿内静谧异常,雕花铜镜前的少年眉眼和煦如三春微风,膝上抱着个美人,身子似娇弱不堪,水一般软在他怀里。铜镜映照一张仙姿玉色的脸,唯有双眸紧紧闭着,看不见现下情形。皇帝低声耳语,仿佛她可以听见。

“阿姐莫要着急,"少年嗓音如风吹碎玉,颇有耐性地握住她一缕乌发,“梳过发便能上榻了。”

他握着纤腰,轻轻摆弄怀中无知无觉的身体。姜容婵坐在皇帝腿上,被热水蒸得红润的脸颊正对着他,如墨青丝垂落,衬得浑身雪肤莹润如玉,褪去羞涩完全向他舒展。饶是合眼,也似月照琼林,晃得姜云翊呼吸急促,忍不住吻她唇角。他捏着象牙梳的手有些不稳,越是逼迫自己冷静,便越是抖。绸缎般青丝自密密梳齿穿过,又无心地拂过他手背,像冗长轻柔的吻。姜云翊眼尾泛红,还不知道阿姐若是主动吻他,是什么感觉。她半是哄骗地安抚他时,也曾吻过他,但都是淡淡的,似水般敷衍流过。皇帝扶着腰肢的手微松,失去支撑,姜容婵身子晃了晃,往前直直倒在他怀里。

芬芳馨香索绕鼻尖,还有梳发时抹的百花香露,往皇帝心尖里钻,似要染得他每滴血都透着她味道。

象牙梳倏然坠地,摔碎几根梳齿。

梳过的如瀑青丝拂过少年脸颊,他喉咙发紧,手臂不自觉用力,想将她揉进骨血,脸颊深深埋进她颈窝,吐息间满是甜香。他抬首,望向铜镜中阿姐乌墨般的发,指尖勾起一缕,忽然想起楚地有首歌谣,说起来算是讲闺房情趣的淫词艳曲。少年轻柔和缓的嗓音如淙淙流水,喃喃道:“夜既央兮白露晞,罗帐卷兮星斗垂,君为我理纨素,拈青丝以挽云鬓,对菱花而黛眉低,金钿颤若汀鹭起,绸带纡若湘水回……

他唱不出那柔婉韵味,却记得阿姐曾唱过。皇帝闭了闭眼,那时他不敢去想,或许阿姐对他有几分不同于姐弟的情意。现在明白也迟了,姜容婵不需要他替她理衣梳发。那安神香的效用渐渐过去,怀中人似是不舒服,身子动了动,姜云翊眼睫微颤,为她穿上寝衣后抱上榻。

盖上锦被时,他目光停在白皙颈侧红痕,强迫自己挪开目光。但凡得到一,便想要二,一步步得寸进尺,任欲望肆意蚕食吞噬所有。原本,姜云翊只想留她在昭阳殿,时刻相见。后来,只想与她同床共枕。

昨夜,分明是为了罗良那所谓的"良方”,才逼得她在榻上褪尽衣衫,一遍遍欢好无度时,心中只道待她痊愈便好。

待她毒解了,想做什么都好。

皇帝指尖拂过那一点激烈的吻留下的印记,恍惚想起自己为何失控,竞会啃咬她最脆弱的脖颈。

因为她昨夜骂他恶心,无媒苟合乃通奸。

“怎会是通奸,皇后冕服都快要做好了,阿姐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子。”“谁要做皇后,我要回去一一”

阿姐沙哑的叱骂同那句“离你远些”一道萦绕在耳畔,姜云翊胸口起伏,指尖搭在脆弱经脉上,感受其温热的跳动。

离宫是痴人说梦。

他面无表情,垂首吻她眉心时,嘴角才往上翘了下。没人会在攥紧梦寐以求之物后洒脱放手,天子也不例外。细碎脚步声传来,在屏风外站定,那人战战兢兢道:“陛下,太傅在宣室殿等一一”

“出去。”

皇帝声音冷淡,惊得传话的内侍后背浸得湿透,连连后退至殿外,却见一道颀长身影出现眼前。

“往后无朕吩咐,不得擅自入昭阳殿。”

掺杂秋雨的微风吹到廊下,掠过皇帝泛着冷意的脸,显得格外严肃无情。云苓却猛地睁大眼睛,忘记惧怕天子。

不能进内殿也就罢了,什么叫不得入昭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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