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别去就是,我也不去,只陪着你。”“可兄长们都在那,哄父皇开心。”
少年终于冷笑:“人老了都犯糊涂,魏王那种人身猪头,比畜生还会叫唤,父皇也跟着笑,我看是一一”
姜容婵破涕为笑,意识到可能被旁人听见,连忙捂住他嘴唇,看见那双眼眸圆睁后讪讪松开。
他忽然凑近,嘴唇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蹭过,刚好带走那滴悬在腮边的泪珠。
“阿姐,我太过喜欢你,就像…
姜容婵回过神,见他眼眸恍惚到像吃醉酒,只当他在白日宴饮中贪杯,笑道“我也喜欢山君,天底下谁都会羡慕我,有你这样好的阿弟。”她想起太子未尽的话,问道:“你刚才说就像什么?”“忘了。"他垂眸,“不必放在心上。”
她没追问,只指着被亲过的脸颊提醒道:“你从哪学的这些,往后不能这样。”
尚还稚嫩的太子平心静气承诺:“往后绝不会如此。”琉璃屏前,少年天子亦平心静气,掰过她闪躲的脸,眼神描摹她五官每一处细节。
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又无比虔诚如拜神地落下一个吻。姜容婵眼睫颤抖,后腰格得难受,动了动后听见他轻吸了口气,刹那明白那是什么,僵在原地再也不敢动。
紧贴着她的少年一手扣住柳腰,一手指尖勾起她逶迤在地的青丝。楚地美人喜高髻细腰,姜容婵长发乌黑丰美,平素用花露濯洗,日日仔细打理,顺滑如丝缎。
姜容婵身子一僵,耳垂被含住舔舐,背后那人松口后,唇瓣仍旧紧贴她右耳。
起伏不定的喘息钻进耳朵,还有断断续续的呢喃低语。“阿姐,我梦里你就是这样,靠在我怀里,唤我名字,"少年黏糊糊的声音停滞一瞬,轻声问:“你现在为何不喊我?”姜容婵闭上眼不语,听他絮絮不断地描述那些梦境。少年嗓音悦耳,如碎玉相击,如念诵华美骈赋般,吐出不堪的字句。姜云翊师承普天之下学识最为渊博的学者,此时此刻,皇帝腹中所有圣贤书都化作婉转淫靡的言语,将赤裸欲望毫无保留摊开给她看。他通百家之言,出口成章,姜容婵昔日拿此事向旁人夸耀,现下却恨皇帝为何不能愚笨粗莽些。
若他愚笨,便不能精准描摹各异的姿态神色。皇帝呼吸逐渐急促,无暇张口说话,姜容婵面色却未曾轻松,而是越发涨红。
少年温热吐息中,仿佛仍萦绕先前言辞,顺着耳朵钻进心口,不断往下坠,坠得胸口饱涨。
她无暇顾及皇帝动静,待周遭终于寂静,鼻尖弥漫麝香味道,方才回神。“阿姐,"姜云翊唤了声,下颌蹭着她发顶,“你待我如此好,我合该报答你。”
世间欢愉事莫过于此,阿姐送给他的,他愿意千百倍赠予她。少年顿住一瞬,回忆着书中所言,以及避火图中绘制的情形,摸索过去。姜容婵几乎一瞬间挣脱他,犹如受惊的猫儿跳起来,奇异的酥麻感觉蔓延,桃花眼顿时水雾朦胧。
她脸色顿时煞白,突然明白为何女使们提及欢好都嬉笑,就连寿安也劝:“不成亲不要紧,姑母送你几个美少年,你尝一尝其中滋味。”情不自禁的反应委实奇妙,但倘若这点快意是因姜云翊而起,便格外令她惊悚。
皇帝紧抿着唇,用锦帕擦干抚摸她的手掌,见她腿软到扶着铜鸟烛台才勉强站稳,起身靠近几步,温声道:“阿姐,我命人送热水来。”宫人陆续进来,将灯烛渐次熄灭。
姜容婵躺在榻上,闻着濯洗过的发,总觉仍若有若无残留麝香气息。一片漆黑中,她总觉身侧少年仍盯着自己看,睁眼却见他呼吸平稳,睡得颇熟。
姜云翊察觉动静,醒过来体贴道:“怎么了?”他身上发作的热毒稍缓,眼神不似先前勾缠,但姜容婵一想起他说的话,便浑身发麻。
无论他目光落在哪里,手、胳膊、腰腹、腿亦或是足,眼前都浮现对应的画面浮现。
姜云翊猜到什么,轻笑一声,不知从哪摸出她的腰带,蒙住双眼,随手系个死结。
他躺下后,听身侧人不再辗转反侧,柔声道:“阿姐,睡吧。”“明夜,我会回来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