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啥需要干的,纪辞觉得自己会是个宅女。待在家里天天打游戏点外卖,吃了睡睡了吃完全不想出门那种。
房间角落站着千尘烬,像个男鬼一样幽幽地盯着她,委屈巴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纪辞是真没招了,假装看不见他,眼不见为净。
在又打完一把游戏之后,纪辞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怠惰了,打开直播平台,重重戳下电脑屏幕上的【开始直播】按钮。
屏幕瞬间被汹涌涌入的弹幕淹没。
【纪神!你干甚去了!这么久不开播!!】
【卧槽!纪神开播了!前排跪拜!】
【失踪人口回归!想死我了!】
【纪神今天气色不太好?谁敢惹您老人家?】
【深哥粉丝打卡!感谢纪神救我哥哥!】
【谢总粉丝也来一个!】
【谢总对星耀传媒出手了!这和纪神没关系我是不信的。】
【就是就是!纪神肯定帮谢总处理好那个玉牌的事儿了!】
五颜六色的弹幕和礼物特效疯狂刷屏,几乎要将服务器撑爆。
纪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燥郁,对着镜头,声音是惯常的清冷无波:“老规矩,连线第一位“有缘人’。”
系统提示音响起,一个1D为“血色玫瑰”的网友被抱上了麦。画面亮起,出现在镜头前的是一张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
女孩不过二十出头,眼窝深陷,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瞳孔涣散,整个人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大、大师……”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我等您开播好多天了,救救我!求您救救我!我快被他逼疯了!”
【我去!这妹子状态好吓人!】
【被谁逼疯?是人是鬼啊?】
【看着像撞邪了,印堂发黑啊!】
“慢慢说。”纪辞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
“是、是我前男友。”女孩嘴唇哆嗦着,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仿佛黑暗里藏着噬人的怪物,“他、他三个月前车祸…死了………”
“可、可他没走!他一直缠着我!天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在我床边哭。骂我,说我不该跟他分手……,说他要带我走呜呜呜”
她猛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肤里,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家里东西会自己动!水龙头半夜自己开!镜子、镜子里能看到他!他就站在我身后!好、好冷!大师,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要把我也带走?!”
弹幕瞬间被一片【卧槽!】、【妈妈我怕!】、【好家伙,厉鬼索命?】刷屏。
纪辞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那双眸子瞬间穿透了皮相,直抵纠缠其上的那缕浓重死气和怨毒的因果线。
她的视线甚至没有在女孩脸上过多停留,便精准地定格在女孩身后模糊背景里、床头柜的方向。“他不是纠缠你。”纪辞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凿进直播间数百万观众的耳膜,也凿碎了女孩最后一丝侥幸,“他是要拉你殉葬。”
【殉葬?!】
【我艹!这么狠?!】
【弹幕护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血色玫瑰”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直,瞳孔放大到极致,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纪辞的下一句话,更是将她彻底打入冰窟:
“你床头柜,从左边数,第三个抽屉。打开它。里面有一张你们的合影。翻到背面。”
女孩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镜头剧烈晃动,伴随着她惊恐到变调的喘息,和抽屉被慌乱拉开的刺耳摩擦声。
几秒钟后,一张泛着冷光的旧照片被颤抖的手举到了镜头前。照片背面,赫然用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朱砂,歪歪扭扭地写着女孩的生辰八字!
而在那八字中央,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线,死死地缠绕着一小撮乌黑的头发!
那头发,正是女孩的!
“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炸响,女孩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照片,整个人瘫软在地,崩溃大哭,
“是、是他!是他偷偷剪了我的头发!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大师!大师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跟他走啊!”
直播间彻底沸腾,礼物特效彻底淹没了屏幕!
纪辞看着屏幕里崩溃的女孩,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今晚子时,阴气最盛,契约牵引之力最强。他会循着这红线与生辰的指引,来带你“上路’。”“大师!求您!无论什么代价!多少钱我都给!救我!!”女孩涕泪横流,对着镜头疯狂磕头,额角瞬间红肿一片。
“可以。”纪辞的声音依旧平淡,“破解之法不难,需在亥时,于本市的乱葬岗旧址,以你的指尖血混合雄鸡冠血,涂抹红线两端。”
“同时烧掉照片和八字,彻底斩断契约。此过程需你心神坚定,稍有动摇,契约反噬,魂魄立损。”纪辞顿了顿,说道:“报酬的话,一百万吧。”
“谢、谢谢大师!”女孩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有纪辞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