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滑出舌尖,舔舐他的唇瓣。
男子坚实手臂一下收紧,她腰肢被骤然揽住,背后衣料收缩,起了褶皱,元朝露唇中溢出低低的一声尾音,身子完全投入他的怀里。清淡的酒香、女儿的浓香,男子衣袍间的淡香,在方寸之地纠缠在一起。许久之后,萧濯终是避开她的呼吸,喉结上下滚动,她靠在他颈边,喘息着轻声道:“昨日殿下也是这样抱着我,后来就舍我而去,今夜殿下倒是不曾将我推开呢。”
帘幔吹来,将她得意带笑的面颊隐没在轻纱后。“但我要告诉殿下,今日该轮到我先走一步,日后我们不必再纠缠。”话语才落,那道窈窕身影已疾步迈出凉亭。黑暗攀上凉亭中长身玉立的男子,他指节缓缓抚过颈侧被咬过的位置,薄薄的眼皮轻抬,眸光锐利若刃,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下颌仍紧绷,脖颈上青能滑动,显然未曾从刚刚的刺激中回神。
高贵无俦的天子,遭未来弟妹几次三番轻浮冒犯,今日终于被彻底得手吻上。
大大
元朝露只觉燕王看似温柔,吻得却极其霸道,男子的气息侵略得若攻城略地一般,最后几乎令她喘不上气来。
宫室被铜炉宫灯照得昏黄,元朝露跪坐在梳妆镜前,对镜擦拭着唇角,唇辩经一番厮磨后,红肿得厉害,任谁也能瞧出异样。铜镜中倒映出身后的影子,元朝露见荷衣走了进来,连忙拿起巾帕掩唇,道:“荷衣姐姐有何事?”
荷衣走到她身侧,笑意盈盈地将一只白瓷小瓶轻放在案几上,元朝露投去疑惑的目光,却听荷衣轻声:“这是傍晚时分,李青娥托人送入宫的药。”元朝露怔住,霍然起身:“莫非这就是……荷衣上前握住她的指尖:“李青娥请人带话,说此药千万叫三小姐服下,我想,应当便是你阿姊体内之毒的解药。”元朝露将药瓶打开,凑近鼻端细细嗅闻,开口声音里压不住的轻颤:“为保万全,明日一早便请齐医师查验,确保无误后,再给阿姊送去。”元朝露凝视着手中素白的瓷瓶,眼眶渐渐泛起红晕,抬首望向荷衣,嘴角扬起浅笑。
“这些日子,多亏你四处奔走。"荷衣上前握住她微颤的双手,声音里也带着哽咽,“若不是阿雎你对元家之计,这救命之药还不知何时才能寻到。”元朝露轻轻摇头:“能救阿姊便好。”
阿姊是这世上她仅存的血亲,只要能为阿姊求药,便是刀山火海她也在所不惜。
但这解药是否当真有效,尚需齐羽验证,但想来应当无误。翌日破晓,齐羽前来取药。
待她离去后,元朝露精心梳妆,绾起青丝,换上一袭青碧色罗裙,提着书箱往学宫行去。她步履轻盈,唇角含笑,裙裾也好似生风一般。元朝露的笑意,在长廊转角处蓦地凝滞,因她看见了一人的身影。晨间薄雾刚散,日光斜照在少年郎的身上,他倚柱而立,双臂交叠在身前,双眸轻阖似是在假寐。元朝露垂眸快步经过,擦肩之际,被他猛然攥住手腕四目相对,元朝露看清他憔悴面容,那眼下乌青,鬓发散乱,显是一夜未眠。
元朝露从他手中抽出衣袖,大步往前走去。“二小姐!”
“朝露!”
元朝露听到这一声,方才驻足。
萧洛之疾步绕到她面前,握住她双臂:“你听我几句话,说完我便走,昨夜是我思虑欠妥,思来想去觉得,觉得有些话亲自来与你说更好。”元朝露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萧洛之微微俯身,神色认真:“退婚一事,是我不得已而为之。错全在我,但我发誓一一"他目光灼灼,“先前许你的承诺字字真心,凡你所驱使之事,日后我必无不应,但朝露,与你的这一桩婚事我当真无法给你。”他深深吸一口气,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元朝露仰头望进他眼底,声音平静:“即便在我昨夜说了那些话后,你仍执意如此?”
“昨夜?"萧洛之目光闪烁,随即恍然,“那幅画卷……我收到了,没想到你会赠我这样的礼物,我当真喜欢,可辜负了你一片心意,也实在不该.…皇兄昨日极晚方才归来,将一幅画卷扔到他脚下,让他立刻滚。萧洛之惶然退下,回寝殿后,将画卷在案几上小心翼翼展开来,刹那间,一股浓烈窒息之感袭来,他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掌心攥住。画上以丹青勾勒出他的面容,身后是滔滔不绝江水。她竞将自己无意吐露的话语,记在了心上,且察觉出了他的心之所向。烛火摇曳中,他枯坐至天明。当清晨第一抹亮光刺破天幕,再也坐不住,匆匆赶来学宫外,在她必经之的长廊等候着她。可当他真正对上女郎倔强的明眸时,所有准备好的话语都哽在喉间。半晌,他才艰难开口:“朝露,既是我毁约在先,我定当补偿你,会为你寻另一门好的婚事。”
“萧洛之!"她眼尾泛起绯红,第一次这般直呼他大名。这里乃是学宫的必经之路,燕王与元二小姐拉扯不清的一幕,引得两侧回廊上经过之人纷纷注目。
萧洛之却浑然不觉,拉住她手臂,“朝露,我会将你当亲妹妹一般对待,你既是我认下的妹妹,自然也是陛下的妹妹。这一辈子我都会护你周全。”元朝露只觉荒唐至极,耳根血液都在急速地流动,几乎盖过周遭一切声音。萧洛之微俯下面,与她平视,侧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