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蟒所说的那样变老,依旧翠绿鲜嫩。
陶秋将藤条切成差不多长度的几段,每段撇掉几片叶子,只留顶端那两三片。
红薯藤扦插要平躺,才能方便生根结出更多的红薯。陶秋自己没种过,但他听邻居讲过种植经,信息简短明了,所以至今还记得。
陶秋要挖浅坑埋红薯藤,崽子们也积极地上前帮忙,他们已经达成一致,打算还是照常生活,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问爸爸。埋好藤,又浇了水,陶秋开始用异能催生红薯。中间歇了两次,吃了两顿饭,直到天色擦黑,地里的红薯才完全成熟。陶秋总共种了五窝红薯,挖出来一窝平均结了五六个,并且个个比他小臂长,掂掂还挺重。
红薯藤已经老了,陶秋就掐了点绿叶尖,准备拿回去用石板炒来尝尝。今天的晚饭除了惯常的肉和萝卜梨子拼盘,还有一盘炒红薯叶,以及两个闷烤出来的红薯。
红薯生的也能吃,是不同于梨子和萝卜的脆甜,还有独属于淀粉作物的饱腹感。
烤红薯出灶前,他们四个已经分吃了一个生红薯。陶秋用无情铁手将滚烫的烤红薯拎到石桌上,拿起羽毛刀从中间切开,手感是舒服的绵软。
红薯皮被烤得开裂,部分地方还呈现出焦糖的琥珀色,软糯的薯肉流淌出甜蜜的汁水,彰显着它的肥嫩,暖烘烘的浓厚甜香直往几位小馋鸟的脸上扑。美食当前,鸟崽崽们暂时忘却了白天的烦恼,纷纷流着口水等爸爸将热乎乎的烤红薯分给他们。
陶秋将红薯剥皮,掰成几块放进孩子们的竹碗里,方便吃也能快点降温。“再等等,太烫了还不能吃。“陶秋以身作则,顺便监督三只鸟崽崽,免得他们被烫到,身体难受。
崽子们知道爸爸是为他们好,也是乖乖等到他点头同意了,才低头开吃。烤红薯的味道不负崽子们的期待,入口软糯,感觉每一丝薯肉都在散发着甜味,吃进肚子里也暖暖的,与生食比起来,完全像是两种植物。别说陶秋和二崽三崽,连不嗜甜的大崽都特别喜欢。红薯饱腹感强,等咽下最后一口薯肉,他们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晚上洗漱后躺进草窝里,听陶秋讲完故事,入睡前,三崽问明天还能不能吃烤红薯。
“当然可以。"陶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作物种出来就是吃的,明天爸爸开新地,种更多的红薯,以后就能像萝卜一样可以天天吃了。”三崽心软软:“啾啾。”
一一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
大崽蹭蹭陶秋:"啾啾。”
一一爸爸晚安。
“晚安。”
二崽太困,意识已经模糊了,但还是不忘记哼哼:“啾啾,啾啾。”一一爸爸晚安,明天也要爱我。
陶秋轻抚她的鸟羽:“当然,我的宝贝儿,晚安,好梦。”在陶秋温柔的哄睡声中,二崽彻底陷入了沉睡。或许是受白天小蛇那些话的影响,二崽晚上做了梦,梦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爸爸坐在她的对面。
二崽低头,看见了一双手,跟爸爸人形的时候一样,这是人类的爪爪。这个人在和爸爸聊天,但二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二崽抬头,想看清抱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可这个人脸上有一层雾,她看不清ta的样子。
“啾啾。”二崽有些不安,下意识朝陶秋伸出翅膀要抱抱。可抱她的人不放手,二崽有些急了,叫声愈发激动。终于,爸爸俯身过来接她,脸上带笑,还对着她说话。这次二崽听清了爸爸在说什么。
“哎哟哟,怎么了,刚才不是非要妈妈抱吗?怎么又突然又要找爸爸了?”“啾?”
一一妈妈?
二崽正迷糊着,忽然抱她的这个人低下了头,贴着她的耳朵,语气带笑地道:“是啊,难道雪雪不喜欢妈妈了吗?”梦里,二崽被陶秋接了过去,同时,现实里的二崽也被陶秋抱了起来。陶秋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哼唧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怀里的二崽像是梦魇了一般,不停地扑扇翅膀,喉咙也发出不甚清晰的啾啾声。他坐起身,将二崽抱了起来,手掌轻拍她,柔声哄道:“雪雪乖哦,不怕不怕,爸爸在这里。”
二崽眯着眼睛,整只啾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而眼前这个正在哄自己的就是梦里的妈妈。
于是她轻轻啾了一声。
一一妈妈。
将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的陶秋动作一顿,原本还有些困意,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吓醒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二崽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剩陶秋自己在黑夜中疯狂头脑风暴。
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二崽喊的真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二崽这是梦见了什么,才会喊出“妈妈"两个字?是因为跟小蛇玩,而小蛇又喊绿蟒妈妈,被崽子记住了,所以有了今晚这一出?
之所以一声妈妈就让陶秋惊得觉都睡不着,就是因为随着孩子逐渐长大,会听见和看见越来越多的东西,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趋于完备,也会慢慢发现生活中的一些问题。
比如为何他们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陶秋还没有做好让孩子们和男人相认的准备,要是崽子们问起这件事,他该怎么回答呢?
陶秋十分烦恼,翻来覆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