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轻轻叹气,一手托着脸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把木柴往灶膛里塞,叫火更大些。
“不仅是为着这个,你知道的,我先前被退过婚。若是要再觅新婿,自是要与人家将说清楚,平白无故被退婚,任谁家听了都要腹诽深思一二的。”这倒是不好说了,被退过婚的确会对名声有些妨碍。细究起来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在汴京,便是寡妇二嫁,只要嫁妆够厚,连宰辅相公都争抢求娶呢,可怕就怕人家多想,怎么知道这婚是无故退的?不是有恶疾或旁的错处?
徐承儿顺势转了话头,“要是你那前定的亲事不曾退婚就好了,不是说是官宦人家吗,若是嫁过去,便能做官娘子,多体面啊!”“可别!"元娘声略高了些,明显不愿。
也正是这时,把东西搬完的魏观,正好走到灶房外,想问询一声,可还有未曾做完的事。
尽可交予他分担。
元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里。
“我生平最庆幸的便是退了那桩婚事……”魏观的脚步一顿,背手而立,唇抿得太近,唇色不免有些泛白,面色也肃然了些,眸光霎时发沉,不知情绪如何。
他是避无可避,恰好听见这句话。
魏观立于灶房的窗前,他当即清咳一声,食指扣向窗扉,发出低沉有节奏的警醒。
里头的声音骤然停下。
君子不窃听人言,他自恃不算德行上佳,但亦不会做那下作没品的事。魏观主动从门那走进去,不避不让的注视着元娘,“陈小娘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