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现得太过热衷,对她来说,青丝盏先卖个好名声足矣,过了这段时日,她们还愿意去归月楼买酒,便是真的喜欢,她也不会阻挡。
江晏禾接替王妃陪着几个妇人打了会儿叶子戏,赢了几两银子。外面天色渐沉,一些脚程远的人家已经告辞了,忙了一日,寿宴总算进入尾声。
江晏禾退了牌桌,把赢下的银子赏给合岁堂听候的侍女奴仆们,只等着宾客散去,就能彻底歇一口气了。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站住!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别惊扰了客人!”“求求了,救救我们夫人,夫人身下流了血,快要疼死了!”“夫人一一什么夫人?”
“是周娘子,周娘子!”
屋里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此时已是一片死寂。王妃正在牌桌上,沉着脸看了江晏禾一眼,江晏禾心领神会,抬脚往外走,心头却沉甸甸的。
周氏出事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只是外人在场,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能让人闹起来,得赶快出去处理好此事。
江晏禾脚步不停,快步走了出去,刚掀开帘子,眼前忽地扑过来一道人影。她来不及闪躲,只好接住那人的身子,好容易稳住身形,那人站稳后便跪地哭诉:“夫人,快去看看周娘子吧,她吃了后厨端来的膳食后,便腹痛不止,现在已经见红了!”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周氏的存在,在江晏禾嫁入王府之前就不算什么秘密。众人都知道王府后院有个很受疼宠的妾室,怀了身孕,不久便要临盆,这个孩子一出世,便是王府的长孙或长孙女,得了个“长"的名头,终归是不一样的便显得嫁入王府半年肚子还无动静的江晏禾处境有些尴尬。都是从后宅里出来的,什么腌攒阴私的事没听过没见过?小丫鬟一席话,众人心里便开始编排起来了。江晏禾不见慌乱,问跪地的小丫鬟:“请了大夫吗?”“请……请了”
“既然请了,哭什么?有大夫在,必不会让你主子出事。“江晏禾吩咐身旁的瑶环:“去前院叫大公子,让他去一趟芳华苑。”“是。"瑶环领命出去,江晏禾让丫鬟起身,“我随你过去看看。”她已作势要走,丫鬟却迟迟不肯起身。
就在一旁的奴仆快要将扶她起来时,丫鬟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膝行上前,抱住她的腿哭道:“夫人,求您为周娘子做主!大夫来过,也看过了,他说周娘子是中了毒,是有人要害她腹中孩儿啊!”话音未落,王妃倏地站起身。
中毒二字一出,此事再难遮掩了。
合岁堂还有将近一半的宾客并未散去,让她们听见,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王妃既气这丫鬟不分场合,又担心周氏母子的安危。不管她如何看待周氏,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裴容的第一个孩子,是王府的第一个孙辈,她心里是在意的。
王妃不能再坐视不理。
她行到门前,忽然顿了一下,回身对江晏禾道“我去看看,这里离不开人,你留在这里照应宾客,剩下的交给娘吧,不用担心。”王妃说完,带着丫鬟走了。
江晏禾看着二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心蓦然一沉。王妃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的天平已有倾斜。任是谁都明白,此时把她留在这里,就是不信任她。还要让她面对一双双审视的双眼。
江晏禾站了很久,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冒着寒气。“夫人……
瑜珥心疼自家小姐,轻轻唤了一声。
江晏禾思绪回笼,稳了稳心神,转过身时脸上已不见郁色,反而露出笑容“王府招待不周,还请大家见谅。”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众人看得懂眼色,心里虽然好奇结果,可也不能死赖着不走,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盏茶的工夫,合岁堂只剩下宁氏母女。江晏禾送走宾客,顿感疲惫,也没精力应付她们两个。“母亲也带着妹妹先回吧。”
宁氏心里高兴,都要笑出来了,忍了半天才忍住,她扭到江晏禾跟前,眼里露出几分担忧,握住她的手:“用不用母亲陪你?”江晏禾缩了缩手臂,淡声道“不用。”
宁氏坚持:“留你一个人在这,我怎么放心?”江晏禾皱着眉头,脸上不耐已显,语气加重几分:“不用母亲担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向都是自己扛的。”
宁氏埋怨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说呢,你还有母亲,有父亲,有兄长一一”
“姐姐,还有我!"江晏绾在一旁附和。
江晏禾看着宁氏,没有出声,只是一双眼越发冷厉。宁氏被她那双眼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放开手,笑意再难维持。“这样就对了。”
江晏禾彻底沉下嗓音,“只有我们的时候,就不要继续装了,我不会感激你,你也得不到别人的称赞,何须浪费彼此的精力呢?”宁氏脸色彻底挂不住。
江晏绾委屈地看着她:“阿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江晏禾扭头,冷漠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你就不如你娘亲聪明,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装样子,装给谁看?”“你!”
宁氏扯了扯江晏绾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