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烧成烈焰,黛眉一蹙,她冷道:“秦坎说,小蝶是芳华苑的人,不是她指使的又是谁?你为了她,就这样敷衍我,连事实真相都枉顾吗?”
她越说越大声,成亲半年来第一次同他红脸吵架,江晏禾也不想,可是裴容太过分了!
哪知裴容道:“对马匹做手脚,针对的是我,不是你。”
江晏禾一怔。
裴容转过头来看着她,眉头皱起,眼里有淡淡的失望和不满:“那匹马中的药叫疯蹄莲,此药不易得,光凭周氏自己,是买不到这种禁药的。”
江晏禾被他这一眼刺得心口微痛,连他说了什么话都未听清,她是想问问他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可是这几日避而不见,从没想过跟她解释的不是他吗?
为什么现在他好像在责怪她错怪了周倩娘似地?
或许是她坏,她希望周倩娘害她,这样她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裴容,逼他处置周倩娘,逼他做出选择。
而裴容看出了这层意思,所以眼里流露出失望吗?
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是她,而此时此刻,却只有她变成了小人?
她将头偏向一旁,不看他的眼,嘴硬道:“只是你一面之词,我如何能信,既然不是她,那是谁想要害人?”
其实她是相信裴容的,裴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我已经派人审问过小蝶了,她说自己是三皇子的人。”裴容按了按眉心,隐去了后半句话没说。
那个小蝶能经受住严刑拷打而不吐露半分实情,在最后快要死的时候才说是三皇子的人,证言并不可信,多半是嫁祸的,可是只到这里的真相,告诉妻子也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不该她去操心,以免她会害怕。
裴容觉得自己解释到这里就能打消妻子的疑心了,前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起身要走。
江晏禾内心复杂,脑子乱得像一团麻,在他快要离开时,头脑一热,将他叫住:“夫君!”
裴容回头。
江晏禾紧了紧袖中的手,问出了一句她此前想都没想过的话:“你能不能,把周倩娘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