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
“崔秀秀发高烧,烧到了39°,你拿钱来,我要找人送她去县医院!“颜红旗说。
崔秀秀的爸妈都愣住了,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用送医院,小孩子家家的,扛两天就好了,哪有那闲钱送她去医院!”“孩子眼看就要烧糊涂了,你们也不送?"颜红旗质问。崔秀秀爸妈都有些害怕颜红旗,感觉她随时都要扑过来揍自己一顿的样子,两颊尤其的疼,但事情紧要,还是大着胆子拒绝颜,“不用,家里头这样了,她爷爷被打成那样,瘫在炕上,真是没钱送她去!”有亲戚听不下去了,“老爷子都那么大岁数了,打成那样,治不治的也就那样,孩子才十岁,怎么着也得以孩子为重,再说,孩子就是一个发烧,就是住院了,能花多少钱?哪头轻,哪头重你们分不清吗?”这话说的,着实是这个理儿,但崔家这两口子,又是一声不吭。颜红旗对赵树明说:“给孩子看病的钱,大队暂借,崔家要是不还钱,就用工分顶!”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崔家两口子急急忙忙追出来,想要跟颜红旗求情,被赵树明拦住了,将两人推回去,骂道:“活该你们挨揍,连闺女高烧都舍不得治,黑心烂肺的玩意儿!”
这会儿,村民们都散得差不多了,民兵队员们站在门外。颜红旗跟赵树明说:“让大家都散了吧,大冷的天,都回去睡觉!”赵树明一听颜书记放话了,也乐得执行,便让大家都回去了。这么一回去,崔家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民兵队员们都是热血小青年,一开始听说自家大队的人被凑了,都是义愤填膺的,觉得这是折了自己的面子,赶在太岁头上动土,恨不能立时抓住这个人,好好教训一番,一看见颜书记来了,觉得她肯定会带领着大家,将那人给找出来。
可是颜书记来了之后,丝毫不关心打了崔家一家三口的是谁,反而分析出这人是专找崔家来寻仇的,大家的讨论渐渐就趋于理性了。就有人提出疑问:打人这位一根线头都没拿走,也没有惊扰左邻右舍。崔家到底是怎么跟人结下的,这么大的仇恨,让人家大年下的半夜过来报仇,将崔老头子打成那样?崔家这些年虽然看着挺好相处的,可他们一家以前是住山上的,谁知道干过什么缺德事?
很快,大家都认同了这样的观点,崔家做了缺德事,被人寻仇了,是他们一家人的恩怨,跟其他社员无关。
所以,本来打算着分成小队在村中巡逻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赵树明带着颜书记过来,又跟着颜红旗,将她送回去。他看出了颜红旗心情不好,也看出她对那三个挨了打的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主动请缨说:“书记,我去送崔秀秀吧。”“送去哪里?”
颜红旗刚刚在想崔秀秀的事情,看崔老头那情况,还得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绝对不能让崔秀秀回家去。被这么个死老头子糟蹋了,还得端屎端尿的伺候他?没门!
她觉得,那对夫妻还是打轻了!
“去县医院啊。”
“哦”,颜红旗想起来了,她随口找的借口。这个书记当的,手里头权利大了,管的人多了,可束缚也就多了,不能承认人是自己打的,也不能揭露崔老头的罪行,因为要保护崔秀秀。舌头低下压列人,她想快意恩仇,却得考虑崔秀秀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以杨木大队这些社员们的德行,要是知道了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肯定会把她嚼在嘴里,反反复复的咀嚼,她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鄙视、瞧不起。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况且还是一个只十岁的孩子。因为有了顾忌,行事就受到牵绊。
“出来的时候,我给她吃了退烧药,我看看她的情况再说。“颜红旗回答道。在大队部门口,碰见了听见动静跑出来查看的郝卫红,她已经听说了崔家的事情,不用思考,就知道那个“歹人"是谁,她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反正就是想赶紧过来见见颜书记。
颜书记宿舍里亮着灯,她在门口叫了两声,没听见回应,便推门进来了,看见了熟睡中的崔秀秀,在屋里头坐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颜红旗回来,越坐越觉心潮澎湃,实在坐不住了,就出来找她。
“颜书记,您去哪里了?”
颜红旗和赵树明挥了下手,让他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才转头往宿舍里走,回答着郝卫红的问题,“去崔家看了看。”“那老头子怎么样了?死了没?“郝卫红问。“没死,但比死了更难受,活受罪。"颜红旗想到崔老头子那个样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也不知道是哪个行侠仗义的英雄干的好事,得配上早晚三炷香的供奉才行!"郝卫红笑着说。
颜红旗没说什么,进了屋,朝着崔秀秀看去。郝卫红忙说,“我刚刚给她喂了些水,又帮着擦了把脸还有身子,烧好像退下去了一点。”
颜红旗又把体温计拿出来,给崔秀秀量了量,37°9,“确实退下去了一些,看来退烧药管用了。”
“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烧就能彻底退了,这孩子,大概是因为我白天跟她说的事情,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才发烧的。早知道,就不跟她说了。”郝卫红说。
颜红旗摇头,不认同她,说:“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