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想看。这副神情,好像她在欺负人似的。
他的背脊微微松懈下来,像是被深夜抽走了几分力气。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里,甚至有几分一闪而过的局促。
靠,刘慧莹,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
周遭的空气缓缓流动。
她再瞧他的时候,饶懿没再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停住,最终只是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力道轻得像在请求:
“抱歉,我不应该这样对你说话。”
心里啪的一声。
刘慧莹:…没关系。”
“我今天去参加了一场婚礼。"饶懿说。
刘慧莹看着他,嘴角轻轻提了一些,问:“你不是伴郎吗?这么早就能撤退?”
两个人对坐着说话。
饶懿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露个脸罢了,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为和平分手、更适合做朋友的说法增添可信度。“你放不下这段感情?”
多奇怪啊。她在给老板做心理疏导。
饶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为了让谈话更好地进行下去,又将视线投向了别处:“不是这样。”
“你不会吗?"他反问道,“你从来没有看到别人拥有某些东西而自己没有,为此闷闷不乐吗?”
“有啊,"刘慧莹很认真地细数,“存款、房子、聪明的脑子、会说话的嘴。”饶懿颇为无奈地看着她,二人眼中含着的笑意在某个瞬间交汇。“其实我很理解,"刘慧莹说,“我离婚的根源,也是两个人真正想要的东西就不一样。在小孩这件事上,要的找要的,不要的找不要的,谁也别耽误谁。像你们这样能够及时止损的,难道不是幸运吗?”没能够在一开始就一拍即合地在一起的恋人,拖到最后,说不定更加丑陋。然而他不是不要。是发现不能。
别人的选择是主动的,他是在被动地接受这件事。刘慧莹从前没认真思考过这件事,只把这当成一个趣闻,一件略有遐思的事。
现在她再次告诫了自己一回,心疼男人是倒大霉的开始。饶懿长久地注视着人时,被望者能够很清晰地察觉到那瞳孔中融化的焦糖,小熊蜂蜜的颜色。雨天一闪而过,他深邃的眼睛,压得人心脏断一拍。在刘慧莹就要抵不住偏头的时候,饶懿说:“上次的方案我都看了,最喜欢第三个和第四个的结合,再帮我做个终版吧。”刘慧莹莞尔一笑,轻轻摇头:“先给定金才行,之前不是说合同准备好了吗?发来我看看。”
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