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哪条规章制度写了这里不能摆摊?先不说我们走的时候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你一个城管局的有资格收取卫生费吗?你拉我姐姐去城管局,带我去,我倒要问问清楚,你们城管局的手是不是伸太长了,要收费也是社区组织收,你们这不是贪污腐败是什么。”“也别在这儿等着了,现在就走!”
说着,宋新苒把围裙一扔,几步走了出来,腰杆挺得笔直,一点不怯场。赖智民被这几连问给搞懵了,再看宋新苒神情一点不带怕的样子,脸上顿时挂不住,棍子往地上一跺,发出咚咚的响声,扯着嗓子嚷嚷:“走走!你还挺有本事,现在就去警察局看看警察站谁那边!”赖智民也没遇到过宋新苒这样的,心心里有点慌,连忙把警察局扯了出来。普通人一听到警局就萎了,生怕自己犯了什么事,特别是在老百姓眼中,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伙的,什么城管局警察局都是熟人,一进去准会被抓起来。料想眼前这个女人,又是个寡妇,肯定不敢去了。但宋新苒只是冷笑一声,一眼看出了赖智民的色厉内荏:“又是城管局又是警察局,你到底是哪儿的人,这两个局都不是同一部门,你一个临时工权力还挺大。”
“行啊,不是要去警察局吗,现在就去,也问问警察敲诈勒索要进去关几年。"宋新苒也是吓人的,她知道要真去了警察局也就是批评教育一番,但这人故意来吓唬她,她怎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果然,一听这话赖智民神情就变了,活像一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要去咬人的野狗,结果一头扎上去撞破了脑袋,只能坐在地上歪唧唧叫。赖智民完全不知道怎么自己买的临时工身份怎么被宋新苒知晓了,他从没见过一个小摊贩胆子这么大的?难不成背后有什么人?但老杨都跟他说清楚,这个钵钵鸡摊生意好,又只有两个寡妇在干,他只要来亮下身份,都不用开口,对方就给卫生费了,还不是一天一块,起码得翻好几倍。
觉得这里面有利可图,赖智民才来准备好好踩踩这软柿子的,没想到这软柿子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硬,一脚踩上去差点让自己崴脚。周围人没有多少,基本都是小摊贩,还是跟赖智民有点交情那种,此时赖智民都不用专门去看就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话。面前就这两个寡妇,难不成还能把他打一顿?赖智民一咬牙,大声嚷:“你个寡妇懂个屁!还要去警察局,这儿我说归我管就归我管!赶紧滚,不然老子把你摊都掀了!”宋新苒却没半点怕,心想这是知道自己没理,开始胡搅蛮缠了,这种时候就是装得厉害,其实虚张声势得很,像吹大的气球,针尖一挨上就爆了。但她也不准备硬碰硬,刚才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不好惹,以后估计都不会再来找麻烦,而自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这里摆摊,对方一个无赖流氓,光脚不怕穿鞋的,但让她交卫生费是不可能的。宋新苒正准备说话,身后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什么归你管?还要掀摊子,你哪个部门的人?”
丁建军皱着眉,大步走了过来。
他说话声音很洪亮,身材又高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欺负的,赖智民一瞧,原本被戳破的气势顿时泄了更多,但还梗着脖子重复着没底气的浑话:“你哪儿来的,城管的在办事还不走远点!”
人一旦没理,声音就会提高,丁建军显然也明白这点,厉声道:“你是城管的?我刚好有个退伍的兄弟在城管上班,正好一起去问问城管有资格掀摊子吗?”
赖智民一听,心里头顿时慌了:“你、你…”丁建军沉着脸说:“我这妹子的男人在外面当兵,保家卫国,结果她老婆在老家还被城管的欺负,我非得往上问问,哪有这种道理!”他一看就很有当兵的气质,说话也铿锵有力,赖智民一听愣了半响。丁建军已经伸手拽住人胳膊,非得把人拉去城管局:“现在就去问问,正好在场的大家能做个证人,不要以为我妹子男人不在家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周围摊贩没一个说话,尤其是旁边炸串摊老板两人,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假装没听见。
赖智民这下彻底慌了,抓住他胳膊这人力气大得很,手跟铁箍似的,他使劲挣扎都没挣脱,又怕真去了城管局把自己这临时工的身份都搞掉,连忙说:“没有欺负,是误会误会!”
“我就是接到举报说这里来了新摊子,把周围地搞脏了,专门来看看。”宋余在一旁小声说:“没有脏,我捡干净了。”赖智民忙说:“是没脏,我弄错了!我马上走!”“走什么?"丁建军眼神锐利,说话更是掷地有声,“先去城管局!”话说得义正辞严,手里力气稍微放松了点。赖智民抓住这机会,一使劲,挣脱出去一溜烟跑了,还不忘瞪了炸串摊老板一眼。
宋新苒看了看周围人,大家都若无其事收拾东西,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她故意说:“姐夫,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丁建军神情严肃,沉声道:“妹子,不用说谢,春军跟我在部队里是好兄弟,还专门提过让我多帮帮你。”
宋新苒故意问了丁建军他们在部队里的事,丁建军也分享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最后收拾好东西,还帮她们把桌子给搬了回去。她们一走,炸串摊老板杨昌海神情立刻变了:“媳妇,老赖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啊?”
老板娘熊利嘴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