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了句反问的话语来:“这不是没忘么?”亦是这时候,她也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幼年时的于小狗,又或是七年后的陈槐,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在她脑海里不间断的交替。他的声音比从前要尖细得多,容貌与少时或是幼时早亦并无多少相似之处了。
而她之所以出现在这………
不过是他怀恨在心,所以就要把她捉来?
细细想来,除却第一次任务完成被系统带离的一回,她哪点对不起他?只是这一点,从前往复所有就因此而抹除么?思及此时虞卿不住发笑,望入他因蒙上困惑的眸,问:“哦,所以都是你做的?是你使尽手段把我关在这处,你想做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让我猜猜。"话了她忽的欺近,滚热的吐息扑在他脸颊,视线与之相碰,他却偏过头去避开了。
唇瓣贴着他脸颊擦过,虞卿面上的笑意更甚:“躲什么啊?不是玩吗?陈……槐?”
“疯子。”
他退去几步,她眼神淡淡地望着其偏过的半张侧颜,笑意愈加恣肆,直至笑得缺氧脱力,踉跄后退时衣袖扫过案几,仅剩的烛台亦遭她掀翻在地。“从始至终就是如此啊。“她抬袖随意抹开眼角沁出的泪,眸光越过他去,最终抵达门扉外的门廊,“滚啊。”
“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你应得的!"她抄起东西便砸,甚的花瓶古玩,甚至妆台上的铜镜都遭她抓起,通通发狠地一并朝他砸去,“不是要囚禁我吗?这里是我的了,我叫你滚,滚出我的房间!”瓷质的瓶盏砸至他脚边登时碎瓷四溅,于文翡遭此逼得连连后退。直至将他赶出屋舍,还未掷出去的玉枕自手头滚落,骨碌碌滚至插屏后方的小香几下。门扇阖上,响声伴着0518的机械音一并落下:【宿主当下的任务是平息反派的怨气,不是和反派结怨。】她猛地丢去手头的瓷枕:“你也给我闭嘴!我怎么做任务用得着你来指挥?”
于文翡疯了。
她也疯了。她受够了这些甚的系统的所谓的任务。房中的物件几乎都遭她砸了个稀巴烂,屏风歪倒在地,鎏金香炉掀倒撒了一地香灰。
【请宿主冷静,如果宿主坚持这般,那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悬浮的球状体在上空循着她转,机身规律的闪烁着警示的红光。她终究筋疲力竭,没有再理会倒在寝具上以锦被蒙住了头脑。
太累了。
不过片刻光景,迷蒙之间,虞卿自被褥之间腾地坐起。她要逃出去!
她想,即便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至少也得从于文翡身边远离。只是她并无太多的条件去做周详的计划。从那日起,房外就多了几个看守她的护院,她出不去,旁人未得允许亦进不来。直至第五日的夜间,门外的守卫都消失了。花意告诉她,是因宫中设宴,于文翡在宫中伴驾,最快也要夜半才能归家。纵然心有疑虑大抵是有诈,可虞卿顾不得太多,但凡有一点机会,总该要试试。是以,她观察一阵后从窗口溜了出去。这一路都太过顺利了些。
顺利得叫人有些惴惴不安,在绕过游廊后,一柄冰凉的刀刃抵上了她的须部。
隐没在阴影里那抹颀长的影步步逼近,她瞧不清来人的相貌。而她遭那绣春刀鞘抵着须部连连后退。终于,在游廊明暗交界的拐角,他驻了足,阴柔到骨子里的嗓音循着风飘至她耳间:“这是去哪啊?虞姑娘。哈,是钓鱼啊……
他觉着很好玩是么。
“跑啊。"直到她后背抵上冰凉的廊柱,刀鞘才顺势滑至她颈间。入耳,是那道辩不清喜怒的轻细的嗓音:“怎就不跑了?”“哈。“她忽的笑了出声,反问,“很好玩吗?”“……“他未应答。
“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陈公公?”
他依旧没有说话。
衣袍上银丝绣制的繁复的纹样在昏光之间泛着鳞片般的幽光,青年面容隐在灯烛熄尽昏暗的廊下,彼时虞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幽暗间只望进双眸光唯暗不明的眼。
许久,他开了口:“是你先……”
“对,是我先欺骗你在先,可该做的我没做么?除了给与你陪伴和一些承诺后离开,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回答我。”不知是因哑口无言亦或者是甚,她始终未能听见来人半个字句的回应。“哦,我知道了,你喜欢我。"她又道。
是陈述句。
她向前一步,将身形淹没至他那头的幽暗里,她并不知他是否能瞧清自己脸上的神色,还是笑了笑:“因为我不但不喜欢你,还要丢下你,你怀恨在心,对吗?”
仍然如此,没有任何回应。
所有的质问都像在往不见底的寒潭掷石子,很久很久都不会有半点回音。任她再如何逼问,寒潭之内的人永远都在以那思绪不明的眼神,静静地凝望着她。终了,她猛地攥住他的衣襟拽向身前,带着滚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冰凉的唇瓣撞上他的。
是撞的,是…一个并算不得吻的吻。
唇齿相触的顷瞬,手中的绣春刀陡然落地,“咣当”一声。浓烈的血腥气乍然在唇齿间漾开,唇瓣遭她咬破了,唇齿亦撞得哧哧的疼,而后遭他推开,踉跄几步退回有灯烛晃漾映照下的另一侧游廊下方。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