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练武,青荷不觉奇怪。
可郎君都伤好半个多月了,还是一日都没去校场。
青荷也越发明白家仆阿泉嘴里的‘郎君变了’是什么意思了。
没多一会儿萧白喝掉一碗羊乳,吃了鸡蛋,她没注意一旁青荷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也不知道自己成了府上人眼中‘长歪的人’,她垫了下肚子就去了院子里。
前段时间养伤,加上还没习惯新身份,她许久没做点晨起小运动了。
作为一枚动不动就深宅的技术人员,不做点基础锻炼怎么有体力搞技术。萧白站在院子里轻车熟路地做起了拉伸运动。
一二,一二,一二....
青荷:“......”
郎君为何要做如此不雅又扭曲的动作。
萧白边做边感叹,原身不愧是从小练武的好底子,她做起从前觉得费力又艰难的拉伸动作,现在轻松得简直不可思议。
有种身体回炉重造的感觉,身轻如燕,刚柔并济。
一个字,爽。
她还能加点难度!
刚寻过来的宋延年,抬头就看到脑袋朝下,一张脸从胯/下/露出,见了他就笑着打招呼的萧白。
萧白:“早上好啊,宋叔。”
宋延年:“......”
大早上的,这一幕差点让他人没了。
在萧白认认真真做着起床拉伸运动的时候,宋延年也一脸心梗地看她把整套动作连续做了三遍。
宋延年也听闻过有人为情所困,不但性情大变还要死要活。
也许是萧白除了奇怪了点,并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相反,因为一日三餐顿顿吃好养得面色红润不少,宋延年居然诡异地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看着萧白一番不雅动作结束后,微微出汗,白皙脸蛋泛起健康红晕,宋延年坐在对面盯了半晌,直到萧白朝他扫来询问一眼。
宋延年这才轻咳一声,说明自己来意:“过些日子你就要重返洛城进学了,我想了想,这次还是让寒川跟你一块去,多带两个部曲,路上遇到山匪流寇也能少些意外。”
宁州多山,从泗州洛城到宁州高阳县,一路上匪患不少。
原身之前回府路上就遇了匪,本来以原身的功夫,加上三五健仆,哪怕不能完胜山匪,但从他们手中安然脱身是问题不大的。
可原身被罚,心思不定,一时大意被人偷袭摔下马,脑袋还很不幸地撞上石头。
路上原身就没了,只是仆人没发现,而等回到萧府,取而代之的已经是异世而来的萧白。
刚醒来那三日,可能是脑袋受伤,记忆断断续续,加上穿越这种离奇的事,萧白表现得就有些浑浑噩噩。等到思绪清明,接收完原主记忆,萧白这才缓过神来。
“嗯。”萧白答应下来。
如今匪患确实猖狂,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工程师,还真不一定应付得了。原身的功夫是厉害,可那功夫底子是原身练出来的,不代表她也能那么厉害。
居然答应了。
宋延年眼中明显顿了一下,见萧白神情不似敷衍,心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要费些唇舌。
哎........
谁能想到,他借昔日情义替萧白谋来一个去谢家进学的机会,会出那样的意外呢。
先不提萧白女扮男装的事,就算她是女郎身份,以萧府的门第也攀不上谢家那样的高门。尤其还是那个谢三郎,谢家嫡系,小小年纪就传出才名,俊美出尘的谢玉郎,遥在云端的人物。
不过是痴心妄想,徒增伤心罢了。
见宋延年又露出一副老了十岁的表情,萧白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延年回神就看见单手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表情懒洋洋的萧白。
她揉了揉因为打哈欠湿润的眼角。
“宋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逐客令是下得一点不带客气的。
萧白不等他说话就起身了,朝着内室一边走一边说:“不急的话等我先补个回笼觉你再说吧。”
宋延年:“.......”
青天白日你就这么去睡了?
宋延年痛心疾首地看着如此不思进取,越来越懒散的人,很想上去把被子掀开,把人揪起来,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总要给人一点恢复时间。
安慰了自己一番,宋延年就转身出去了,还不忘轻手轻脚帮萧白关好门,转头就与侍女青荷微妙的眼神对上,宋延年:“......”
宋延年轻咳一声,双手背负在身后,义正言辞道:“阿忌昨晚没休息好,你守在这让她安静睡一会儿。”
说完宋延年就一本正经地负手离开了。
留下表情复杂的青荷,只得在心里摇头感叹:怪不得他们郎君越来越懒散了,就连宋公都惯着了,郎君不变才怪呢。
....
醒来后,萧白就在府上庄园闲逛起来。
她这段时间把萧府情况了解了一番,又去隔壁的高阳县转了几次,对这个世界也终于不仅限于接收到的记忆,有了更多确切的实感。
走到田野地间,看到那些穿着粗布草鞋的庄户在忙着翻土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