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敬称呼一句薛三娘子。有原著剧情在先,薛溶月倒是早有预料,闻言心中虽仍是不可控制地发闷,面上好在还能维持冷静。
她这个反应显然是出乎薛修德的预料,也不免令他更加警惕,刚想再敲打两句,便有机灵的下人对薛逢春跪下一拜:“见过三娘子。”薛修德满意领头这两人的识趣,颔首道:“赏!”这两人不由更为雀跃,其中一人大胆开口道:“将军放心,确如耿管家所言,薛三娘子房中的一应物什皆为上成,除了除…”薛修德见说话那小厮吞吞吐吐,又止不住往薛溶月身上瞟,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沉声问:“除了什么?”
那小厮磕头回道:“府上库房中的衣橱不是做工不精便是木材不够上成,寻木匠现打也来不及了。二娘子的私库中都是有几件现成可用的,只是…刘婆子与张婆子倒是向二娘子身边的净奴提了一句,却直接被打了一顿,送到乡下庄子里去了。”
净奴与耿翁的脸色一同阴沉下来。
果然,薛修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被再次点燃:“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眼皮子浅,生性狠毒,自己在府上穿金带银,却连两个衣橱都不愿意分给你妹妹!那两个婆子说的哪句话有错,你要这样惩治她们?!”对身旁的训斥充耳不闻,薛溶月定定看着那名小厮,忽而勾唇一笑:“我记得刘婆子是你的姑妈,对吗?”
小厮闻言心头一紧:“是、是。”
“罚了她,还有你这个不长记性的狗奴才!”薛溶月轻笑一声,命令道:“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话落,立刻便有仆从上前来拖人,小厮没有想到薛溶月敢当着薛修德的面处置他,顿时惊慌:“将军、将……
他求饶的话还未说完,净奴已拽下他腰间的粗布,麻利堵上他的嘴。薛修德怒目圆瞪:“有我在一日,府上还轮不到你当家作主,都给我住手!”
拖人的仆从闻得这一声怒吼,不由齐齐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看向薛溶月。杏眸凝起毫不掩饰的冷意,薛溶月寸步不让,毫不畏惧对上薛修德惊怒的目光:“父亲觉得此人不该打?我是天子亲封的永安县主,他敢对我出言不敬,就是在冒犯天家威严!”
薛修德如何不清楚薛溶月是在拿过去的事警告他,心头恼恨:“你少拿陛下来压我!”
话落,静静观察父女争斗许久的薛逢春忽而开口:“义父,我还是住在府外比较好,春儿就不在府上多叨扰了。”
“别!”
薛修德立马开口,怒斥薛溶月:“你就非要让为父不痛快吗?为何连春儿一个女儿家都如此容不下,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义父。”
薛逢春开口,止住薛修德未说完的话。
她看向跪地瑟瑟的小厮,柔和婉转的声音似是春日里的风,却暗藏波澜:“薛娘子是您的亲生女儿,陛下亲封的县主,名正言顺的薛家女,府上的下人都敢对她如此不恭不敬,更何况是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了。”“倒不如让我住在府外,挑几个勤勉恭顺的下人侍奉,好过日后与他们起争执,让义父为难。”
薛逢春眉头微蹙:“我身子一贯不好,也受不得他们的气。”谁也没有想到薛逢春会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矛头直指那名小厮。薛修德先是错愕,复又恍然大悟,挥了挥手,仆从立刻堵上那名小厮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薛修德道:“你说的有理,府上这些下人确实该好好整治一番,不能放任他们奴大欺主。”
“莫要再提别府另居的话,你是我的女儿,自然要住在薛府。一路舟车劳顿辛苦,我让他们先带你去庭院中暂歇。”薛逢春见好就收,跟着拨去伺候她的嬷嬷离开。目视薛逢春的身影渐渐远去,薛修德冷冷看向薛溶月:“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一路行到正堂,薛溶月刚踏进门槛,堂门便被应声合上,亲兵把守在门前,阻拦净奴跟随。
如剑目光刺向薛溶月,薛修德沉声斥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