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你若担下谋逆罪名,她便是同党,定会被株连问斩。”
谢衡远喉间发紧,指节抵着眉心重重按了按,二皇兄蒙冤时,他也曾进言,也曾试图翻案,可换来的,却是更严密的监视与更多人的惨死。裕王妃就是那时忧惧成疾,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双儿女。如今,他哪怕一辈子庸碌无为,不过是想求他们能平安无虞。可眼下,若无人顶罪,昭野必死无疑,若“林渡云"顶罪,明璃作为他的正妻,又怎能独善其身?
就在这时,林衔月忽然低笑了一声,终于端起那杯凉了的茶,缓缓道:“倒有一计,他们用过,为何我们不能用?”众人皆看来,来回的神色中似乎体会出什么。林衔月抬眸扫过几人,语气平静:“让郡主去揭发我。”她继续道:“张煜之自然是为大皇子办事,若我承认自己与大皇子暗通款曲,这件事便顺理成章,这次我并非只为他人,也是为我自己,这首座之位,我已经做够了。”
不等众人反应,林衔月起身行礼,“三殿下,裕王殿下,时间紧迫,我去趟大牢,若世子真在张煜之手中,我定将他平安救出。”话落,她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
天色微亮,刑部大牢,正值夜晚最后一班岗,几个狱卒趴在桌前,正是难熬欲睡之际,林衔月悄然喷了迷药,不一会,这几人连同犯人便通通陷入了沉睡虽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换班的人就会来,但足够了。她推开尽头那扇沉重的铁门,径直走进关押张煜之的密室里,他被铁链死死拷在刑架上,满身血污早已凝固成暗褐色,低垂的脑袋抵着胸口,像是熬不住酷刑,早已昏睡过去。
林衔月不由分说,从一旁刑具桌上拾起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他锁骨下,噗吡一声,张煜之醒了,脑袋像弹簧一般霎时翘了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修叫。
徐琰做的不错,这里是密室,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你!"张煜之张着嘴,狰圆了脸,额头起了豆大的汗珠,“林渡云!你们昨夜审我一夜不够,如今你还来审我!我早都说了,此事与我无关!也与大殿下无关!”
林衔月冷笑一声,只将匕首向左拧了一圈。在他的痛嚎声中,铁链发出眶当乱响,林衔月凑近冷冷道:“张大人还真是忠心耿耿,现在我并不在乎你为谁做事,我只想知道,世子在何处?”话落,她声音不自觉的发狠。
“世子?我怎么知道世子在何处!"张煜之痛得牙关打颤,“这一切,都是他想谋反,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林衔月眼眸一转道:“那我怎么倒听说,是你半路截了别人的计划?”“你胡说!“张煜之立马否认,突然察觉不对,“你为何知道!?你莫非--”噗吡一声,林衔月拔出匕首,不顾对方痛苦嘶喊,从怀里拿出一枚通红的药丸,在掌心轻轻掂了掂,“那张大人要不要试试这个?想来大人也定听说过。”噬魂散,乃无间司特制,一旦服下,似百虫噬咬,痛不欲生。她死死掐住张煜之的下巴,将这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但他抗拒,林衔月直接往他胸口击了一掌,张煜之先喷了一口血,林衔月趁他张嘴,直接将药弹进他喉间,被他下意识吞了进去。
“你?唔!"张煜之虚弱地呕了几声,还没咳出来,面色已经变得惨白无比,双眼猩红。
林衔月边踱步边道:“我现在不想杀你,但是,我只是觉得可惜,张大人的儿子也不过十三岁,你也知道,皇帝的脾气,你进了这里,无论你是不是栽赃,无论主谋是谁,你可是礼部尚书,出了这种纰漏,皇上他……会放过你吗?”说着,十息后,张煜之便开始浑身颤抖,连连哀嚎,像条离水的鱼疯狂扭动着。
林衔月低头翻看手中带血的匕首,叹息道:“张大人心里清楚,大皇子身处高位为人自私,自然不会下场救你,但你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保你」子一命,若你不说……
林衔月摇头:“那就有些为难了”
张煜之老来得子,将宝贝儿子宠得张扬跋扈,无法无天,甚至还命人打死协律郎家的儿子,只因他抢了只绘着金线鲤鱼的风筝。“化……我…
不知他是口口痛还是戳到内心的痛处,此刻提及,痛得扭曲的脸上竟滚下两行浑浊的泪,皇上和大皇子什么脾性,他自然清楚万分。他忍痛仰头问道:“你和世子到底什么关系?!”“这重要吗?“林衔月冷笑,“我想,张大人的儿子更重要吧。”“你…“张煜之用尽了力气,如今只剩喘气,“我若说了……你真会护我轩儿?”
“当然。"林衔月放下匕首,诚恳无比。
张煜之再犹豫片刻,他豁出去般咬着牙道:“可我、我真不知道世子在何处!昨日他在观音庙将火药交给我后,我就再未见过他!”他努力道:“我说的是真的!林首座你说话算话,求您放过我儿一命!”话落,林衔月忽然大笑了一声,缓缓摇起头,继而嘲笑道:“我可是无间司首座,你信我?”
她又突然收起笑容,脸色沉如寒冰:“况且,你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就让你儿子跟你陪葬吧。”
“你……你敢骗我!"张煜之目眦欲裂,挣扎着嘶吼,“我要告诉皇上!是你逼供!是你与谢昭野勾结!”
“那太好了,只可惜,怕是你没机会再说了。“林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