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回京
“是!”
下属应声的瞬间,徐琰已率先迈步,带着人纷纷从林衔月身侧走过,鱼贯冲入屋内,翻箱倒柜,如同抢劫。
陆简见状,悄至林衔月身后,从怀中递来首座令牌,面色有些担忧,“首座……里面……”
她想问还有没有人,但林衔月沉下去的眼眸足以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高喊:“报!这里有个地窖!”林衔月眸光一闪,却只是稍顿片刻,便负手迈步而入,神色沉稳如常,仿佛这地窖与她毫无关联。
那灶台旁的水缸被司卫掀至一边,浑浊的水淌得满地都是,落满灰尘的木板也已经掀开,黑黔黔的入口深不见底,一股阴霉的陈腐味混杂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下意识蹙眉。
林衔月方才并未看仔细地窖的模样,内部一片沉寂,扬起来的灰尘在黑色洞口出不断下落,像冬日扬起的雪沫。
“下去看看。"徐琰微微仰着头,两名司卫应声跃起,跳入地窖,又扬起一尘土。
林衔月背在身后的手已经起好势,余光一直盯着站在地窖前的徐琰。陆简就在她身后半步远,手也悄然握在了剑柄上。徐琰突然向林衔月看来,似是随口问,又似是刻意打探:“不知首座来时,可曾有什么异样?”
林衔月眸光微转,却并不与他对视,只是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只来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有没有异样,等会不就知道了。”语气散漫,却话锋一转:“倒是你们,之前来,为何没有发现这个地窖?”徐琰不答,眼神却微微一沉。
地窖里的沙沙脚步声清晰可闻,那两名司卫绕了一圈,却突然脚步快了起来,林衔月负在身后的手垂在剑柄旁,目色沉了下去。徐琰也察觉到不对,皱起眉,往前微微倾身问:“里面如何?”这时,一名司卫重回地窖入口,指着西边道:“首座!副座!地窖不大,没有异常,只有些柴火瓦罐,但西处有个洞,像是流水冲刷形成的,能容一人钻过去。”
这时,另一名司卫也回来了:“报!此通道通向一处枯井!”林衔月悬着心悄然落地,右手自然滑过腰间的剑柄,仿佛只是拂去衣上的尘灰,她看向西面道:“即如此,去隔壁看看。”这屋子西边是一个荒废了土屋,黄泥和的墙早已垮塌,荒草丛生,但院中果然有一个枯井,那名司卫正从井口爬了出来。他汇报道:“首座,副座,看来此井就是因为井壁破损,水才流向地窖变成枯井。”
徐琰依旧沉默不语,走近井边,他看到了井沿上沾染的湿土和一些凌乱的脚印,却没做任何反应,探身看了看,旋即跳了下去,从锦心屋里走了一个来回,这才上来道:
“看来确实如此。”
林衔月内心冷笑一声,她知道徐琰看得清楚,却偏偏装作无事,分明是想以静制动,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她只当做是平常行事,走至井边,指了指井沿上的泥土脚印:“看来副座许久未办案,生疏了不少,此处还有新鲜的潮湿泥土和脚印,显然贼人就在不久前早已来过,若非你们来的早,这宫女或许就被带走了。”徐琰闻言,神情难辨,过了一瞬,依旧有礼低声道:“首座教训的是。”但他话锋一转,似是无意:“不知沧州一事,首座是否顺利?”“自然顺利。"“林衔月道,“端了一窝北境探子,已经就地诛杀了。”“首座不愧是雷厉风行。“徐琰拱手道,半笑不笑地:“如此,那便一起回京复命?”
林衔月微一颔首:“也好。”
她知道,徐琰已经怀疑了自己,如今按兵不动,不过是还未拿到实证,可眼下她也不能贸然除掉他,徐琰和这些司卫若再死,无间司能真正做事的,只乘林衔月这个光杆司令,庆临帝不止是起疑心这么简单了……走之前,徐琰吩咐人放了火,那间旧屋很快燃了起来,火光吞噬,灰烬飞扬,而锦心的尸首,还在其中。
北面竹林里,夏鸢儿遥遥望见火光腾起,再次崩溃,她几乎要冲出去。“你不能去!“谢昭野急忙拦住她,心中同样难忍。“你放开我!"夏鸢儿挣开谢昭野,哭得声嘶力竭,“那位赵大人,是无间司的首座林渡云?是皇后郑氏的亲生儿子?”谢昭野愣住,沉默片刻无奈点了点头,无间司首座林渡云的名号,早在民间人人喊打,况且方才还得知皇后当年参与其中……夏鸢儿踉跄后退一步,眼中藏不住的愤怒:“方才他对其他人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是奉皇后之命前来灭口,你们拿了证据就想毁尸灭迹,现如今是不是也要把我杀了!”
接连打击,她已经陷入被蒙骗利用的悲痛中,情绪濒临失控。“不是,自然不是!"谢昭野脱口而出,“若他要毁尸灭迹,要灭口,她为何又放我们走,方才她说的,不过权宜之计罢了!”他压低语气,恳切道:“鸢儿姑娘,你就算不信他,你信我如何!我是裕王府的世子,自不敢拿我父王与妹妹的性命做赌注,你随我回京城,除夕那日,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方才林衔月每句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自知那是虚张声势,夏鸢儿不明白其中缘由可以理解,他也顾不得张煜之和大皇子的干涉,先做出了承诺。但谢昭野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纠结。
要说他不相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