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
朱棣听着天幕对朱厚照的描述,顿时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这位老朱家的皇帝,显然也是不简单的。
尤其是这时候,天幕突然给出了对朱厚照的总结。
【用一生对抗龙椅的顽主!】
看到这里,朱棣眉头拧起:“听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朱元璋捻着胡须冷笑:“咱老朱家的种,咋净出些不按常理出牌的?”
天幕上的画面渐次展开。
【一个身着常服的少年天子正蹲在豹房的栅栏外,手里拎着块生肉逗老虎,笑得见牙不见眼。旁边的太监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劝:“万岁爷,留神些!这畜生凶得很!”
“怕啥?”少年回头,眉眼间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气,正是刚登基没多久的朱厚照,“朕连天下都敢接,还怕只老虎?”】
【朱厚照十五岁登基,可这紫禁城的规矩捆不住他。早朝时大臣们唾沫横飞地讲国策,他在龙椅上画小人,议政时内阁捧着奏折念得口干舌燥,他盯着殿外的飞鸟走神。】
“这小子,倒跟老二年轻时一个德性!”朱棣看着天幕,忽然觉得好笑。想当年自己还在北平当燕王,不也总想着往战场上跑?
【朱厚照的人生可谓是一帆风顺的,相较于父亲早年那颠沛困顿的出身,他的童年称得上完美!】【尚在襁褓之中,一道立储的圣旨便将他推上了大明王朝继承人的位置。
身为太子,他自出生起就被万千宠爱包裹。
父皇的期许、母后的呵护从不缺席,宫里头的太监宫女更是挖空心思地讨他欢心。】
【父皇为他选了天下间最顶尖的名师,从经史子集到治国韬略,无一不是倾囊相授。
而他也确是块读书的料,纵然天性里带着几分孩童的顽劣,时常想着溜出去捉蛐蛐、斗蝈蝈,却总能轻轻松松完成先生们布置的课业。
更叫人惊叹的是,他还凭着一股子机灵劲儿,顺带通晓了五种语言,连那些专精外文的鸿儒都暗自咋舌。】
【明武宗朱厚照,绝对的天才!】
【按皇家规矩,贵族子弟不得擅自踏出宫门半步,生怕沾染了市井的浊气,或是遇上什么不测。可他偏不信这个邪,硬是凭着小聪明一次次打破禁锢,有时换上小太监的衣裳混在出宫采买的队伍里,有时趁着夜色顺着宫墙下的狗洞钻出去,宫外的茶楼酒肆、杂耍摊子,早被他摸得门儿清。】【别的皇帝忙着选秀充实后宫,他拉着边军将士教他骑马射箭。
最离谱的是,他竟给自己封了个威武大将军,还起了个化名朱寿,整天穿着铠甲在宫里晃悠。】朱元璋一拍桌子:“胡闹!皇帝当得好好的,学啥将军?咱老朱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爹您别急啊,”朱棣眯眼瞧着,“这小子敢作敢为,倒有几分血性。”
果然,天幕上很快出现了朱厚照亲征的画面。
【正德十二年,蒙古小王子犯边,朝臣们还在争论要不要打,朱厚照已经换上“朱寿”的铠甲,带着大军直奔宣府。】
【他白天跟士兵同吃同住,晚上趴在地图上研究战术,哪有半点天子的架子?部将劝他坐镇后方,他瞪着眼骂:“老子是威武大将军,不上战场算哪门子将军?”】
【朱厚照为了让“朱寿”的身份更具合法性,甚至命礼部铸造了“威武大将军”印,规格比亲王印还要高两寸。
每次给边镇发令,他都先用将军印盖在文书上,再补盖皇帝宝玺,故意让文官们看着闹心。“陛下这是在拆自己的台!”杨廷和在文渊阁拍着桌子,给六部尚书们看最新的边军文书,“连调兵文书都用“朱寿’署名,长此以往,天下人只知有大将军,不知有皇帝!”
户部尚书孙交叹了口气:“更棘手的是军饷,上个月陛下直接从内库调了五十万两给宣府,说是“大将军犒军’,内库现在空得能跑老鼠,下个月的官员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他们不知道,朱厚照正在豹房里算另一笔账。
“顺天府的皇庄收了三万石粮食,江南商铺的丝绸卖了十万两,加上宁夏卫送的战马,足够支撑边军再练三个月。”
朱厚照点头,他最清楚,文官集团的根基是财权,只要他能绕过户部搞到军饷,就能把边军牢牢抓在手里。】
“好!”朱棣忍不住叫好,“这股劲,像我!”
【应州之战,朱厚照亲自带兵冲锋,砍翻了一个蒙古兵。
回来后他兴冲冲地跟内阁报功,杨廷和这帮老臣却慢悠悠地说:“陛下,蒙古人只死了十六个,咱大明折了五十二,实在不算大胜。”】
【应州之战的战果在史书里被刻意淡化:“斩虏十六级,我军死者五十二人,重伤五百六十三人。”但对朱厚照而言,这场战役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他又向文官集团宣告了一个信号:皇帝不仅能坐在紫禁城里批奏折,更能跨马提刀掌控兵权。】【回到宣府的临时行营,他没等脱下铠甲就抓起纸笔,给北京的内阁写了封奏折,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得意:“朕亲率大军与虏战于应州,斩将夺旗,虏酋远遁。今以大将军朱寿之名,赏参战边军将士白银二十万两,由宣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