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抱歉,是我的疏忽。”李蔓的唇角撇了撇,情绪不明。
见方知有始终原地不动,她主动地、缓缓朝方知有走近。莲步摇曳,她的曲线曼妙。
旗袍摆动,泄露玉色细嫩。
活色生香的画面,飘来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构成一切绕在心梁上的余韵。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一臂之间,李蔓站在方知有身前,刻意打量了他一眼,神情勾人。
李蔓:“要一起抽根烟吗?你的打火机还在我这里。”空气里的暧昧气息,几乎难以搅碎,方知有的眉头紧皱,心里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那天上山路,为了激徐斯人吃醋,故意在评价李蔓的魅力上卖下的关-…那天接电话,为了让李蔓放心把徐斯人交给他,他顺势加入邀请,本打算炫条件摆款儿……
方知有甚至还在心里暗自期待过,待李蔓见完自己后,去傅观那里劝他尽早死心放弃……
可他万万没意识到,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如今更是一脚踩空了,掉进去。脑海里轰隆隆一声巨响,将他炸碎。待他缓过劲儿时,李蔓已经拿回了烟与打火机,轻轻递到他面前。
李蔓:“徐斯人说二楼监控太多了,让我别上去,等你下来…”李蔓的这几句话,很是值得深思意会,为什么得去没有监控的地方呢?是避免落下把柄证据,是要做的事见不得光。李蔓将烟盒打开,她拿出一根,夹在两指之间,她朝方知有贴近两步,抬起手腕,递到方知有唇前。
她的唇瓣漫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她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她说:“要吗?”
所以呢?希望他怎么做?贴上去?咬住烟蒂?她只留了那么一点点空间,如果咬上去,势必会擦到她的指背。她想干什么?徐斯人又是什么意思?
呼一一方知有的鼻尖缓缓长舒了口气。
心底盘思,他凝着李蔓,一瞬不眨,神情冷肃。方知有:“那天没把打火机拿回来,是想着万一你待会儿还要抽,省得再去找人借。一一给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突如其来的解释,撇清,仿佛邪念被拆穿后的自辨。可方知有墨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的城府,捉摸不透,也透着让人不敢质疑的权威。李蔓试图辨认方知有说这番话的虚实。
她困惑地颦眉,恨不能一眼看尽他眼底、心底所有的秘密。李蔓:“所以呢?”
方知有轻挑眉头,他别过眼。脚步清爽地,朝旁边走了两步。错开她的肩,撇开她落在他身上的影子,他面上的光线清晰。他静了一会儿,雪一样的脸色一派冷清。他陈述道:“你是徐斯人的学姐,也是徐斯人的客人。”
是仅有的关系,唯一的答案,始终的态度。是对她的全部定义,一切与他无关。
理清,再理清。
接着,方知有的眉头一动,目光斜照过来,轻飘飘落在李蔓身上,添了些温热疏远的礼貌。
方知有不再作为自己使兴,而是在情形中转变成另一个角色,他很客气地展手示意道:“我女朋友暂时不在,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见谅。”方知有说完,偏了偏头,率先待前引路,他往客厅最尽头,连着窗外花园的阳台走。
边走边邀请道:“去那边抽吧,请。”
李蔓的目光跟随他,身子也慢慢转过来。
一阵风穿堂吹进来,她闻到方知有身上的木质香,掺在她的气息里,浑香清新。
方知有行止懒散地往光里走,埋下影子,一路逶迤,如被湖波打散的虹。路过茶几时,他屈身拉开抽屉,螳臂探进去,摸索出一盒烟,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掐着烟蒂,娴熟地抿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