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鸢懒得计较:“算了,帮我找一套我能穿的衣服。”
宜室宜家的男人开始打扫浴室里的水和头发:“你现在回去?”“难不成留着过夜吗?“顾鸢转过身看他忙碌的背影,“多不合适。”祁景之轻笑一声:“咬我的时候没觉得不合适?”“我什么时候咬你了?"明明只掐了几下。祁景之蹲着用手捡她掉落的头发,侧过脸,暖色光晕中意味深长的一眼望过来。
顾鸢瞬间领悟,红着脸狠狠瞪他。
最后她还是睡在这儿了。
卧室光线暗,再加上他干活的声音无端有点催眠,等祁景之收拾干净,顾鸢已经靠着沙发眯着眼睛,头往下点。
他急忙过来捧住,没惊醒她。
然后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床上。
顾鸢梦呓着滚到床中央,他就在旁边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餐桌上摆着碗五黑杂粮粥。
顾鸢看了眼对面那人的海鲜粥:“我要那个。”祁景之端起海鲜粥喝了一口:“你最近有点儿脱发。”……“听听这是人讲的话吗?但凡有点情商,不会和一个妙龄女性谈论她脱发。
“这个对头发好。“指尖点了点她面前的杂粮粥,“少吃咸的,不然更掉毛。你才掉毛!
短暂寄人篱下,顾鸢也就心里骂骂,拧眉尝一口黑乎乎的杂粮粥。毕竞她现在连出门的衣服都还没有。
意料之外口味不错,粥里他放了红枣,并非寡淡无味,有股自然的清甜。顾鸢勉强满意地抬起头:“我裙子呢?”
男人漫不经心两个字:“扔了。”
“……扔了?“顾鸢瞪大眼睛。
祁景之扯唇笑一笑:"难不成你想缝起来穿?”她以为撕坏的只有内衣裤,裙子洗洗还能穿,闻言心脏直往下沉。昨天她是刻意等在那里的。
她不想多费口舌解释上周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和那些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矫情。也不想低声下气地主动问他,为什么不联系。工作原因,她裙子不多,精挑细选穿了件最喜欢的,赌他回家时一定会看见。
她个性虽然和许多女孩儿不同,对漂亮衣服的喜爱却不能免俗。可或许,那对祁景之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布料,某些时候只会嫌碍事。顾鸢脸色不算好,但祁景之猜不透她内心想法,依旧云淡风轻:“没事儿,给你备了一套出门。”
她顺着他目光望向玄关,那里果然挂着套女士衣物,熨烫整齐的浅蓝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裤,是她日常通勤的款式。
顾鸢干巴巴“哦"了一声,连句谢谢都没有,埋头喝完剩下的杂粮粥。蓝岛地处闹市,好打车,顾鸢没让他送,换过衣服就离开了。坐在网约车里回复置业顾问时,收到祁景之信息:【今晚你家还是我家?)顾鸢撇了撇唇,手指不小心碰到逗号,迟疑两秒,删了。祁景之等了半小时没等到回信,明明发出去时,页面短暂出现“对方正在输入″。
早饭时女人兴致低落的模样跃然脑海,思忖片刻,他拨通南惜的电话。“哥……“女孩边叫他边打哈欠。
“仲未起身?"他轻笑了下,港岛话音夹着宠溺,"懒猪。”南俊良是港岛人,入乡随俗学了几十年京腔,依然一口塑料港普。祁玥怕一双儿女口音被爸爸带跑,从小督促他们学两套母语。这样和港岛亲戚能无障碍交流,平时讲什么也都随意。“你才懒猪!"对面嗓音软软,娇得让人骨头酥,“池靳予要晨跑,我只能睡回笼觉。”
顾鸢交代了当年的实情,提起那人,他也不再像只炸毛老虎,平静很多:“他去公司了?”
南惜:“嗯。”
“最近好不好?”
“他有没有时间陪你?”
接连问了几句,南惜察觉到不对:“哥,咱就别铺垫了,有话问吧。”祁景之来回踱步好几次,闭了闭眼,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如果池靳予扔了你裙子,你怎么办?”
“他才不会。“南惜开免提放在旁边,打开电动牙刷刷牙,“他又不缺心眼。顿了顿,陡然意识到什么,吐掉嘴里的沫沫笑出声:“哥,你缺心眼啦?”男人冷呵一声:“我可能?”
南惜拖着波浪音:“哦~”
祁景之:“你抢我衣服养你男人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池靳予婚后在南家的龙湖山庄住过一阵,南惜几乎把亲哥衣帽间扫荡干净,用来装扮她的古板老公。
“我拿你几件衣服你都差点要打我。"南惜哼了哼,咕噜咕噜漱口后吐掉,“漂亮裙子可是我们女孩子的命,你敢碰一条试试,我这辈子都不要理你。祁景之抬手摸了摸额角:“……有这么严重?”“不信你试试咯,看人家理不理你。“南惜走到套间茶水台,端起池靳予给她留下的热豆浆,喝了一口,“哥你这性格,很难追女孩子的,人家不被你气死不错了。”
祁景之自我感觉相当良好:“那是你对我有偏见。”“哥,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
“乜?”
南惜一字一顿:“普通且自信。”
“……“祁景之被气笑,“我普通?”
从头到脚哪里普通?
南惜吐了吐舌头,用港岛话喊他:“普通大番薯。”祁景之快被“普通”两个字撑破脑袋。
到底是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