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顾鸢眸底星点的光芒十分浅淡:"啤酒,你也要吗?”这种路边摊啤酒,对祁景之习惯了高度洋酒的味蕾而言应该太寡淡。当年他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浑小子,却很少喝酒,说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顾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会一杯接一杯地把洋酒当水喝。但似乎有阵子没见他喝酒了。
她不动,男人自顾自拎起她面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碰一碰她的,然后望着她眼睛一饮而尽。
顾鸢抬起头,目光好像被漆黑的磁铁吸入深渊。对面的本地大爷还在和游客侃侃而谈,吹嘘京圈豪门那些传言。其实外人知晓的不过冰山一角,经过一轮又一轮添油加醋,或排列组合或张冠李戴,变成各种匪夷所思的版本,供茶余饭后消遣。说他大龄未婚是因为年轻时玩得太花,导致身体亏虚,不孕不育。把会所当成家,日夜笙歌,曾经在“御都”一口气点了几十个女郎。“他们说的不是我。"祁景之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朝她解释,“是裴叙。”
…峨。“顾鸢憋着笑转开头,不让他看见勾起的唇角。男人语气夹着微醺的委屈:“真不是我。”“那你怎么知道?“顾鸢整理好表情,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你跟他一块儿去的?”
“我没有。“祁景之认真望着她,“裴樾讲的,都知道他哥不是什么好人。”裴叙是什么人顾鸢倒不太清楚,也不关心,但如果真如他所说,这种烂人死了也不冤。
只可惜与他联姻的霍家姑娘。
对面大爷依旧滔滔不绝,细数他们这些豪门公子哥的种种罪状,祁景之实在听不下去:“走吧。”
“没吃饱呢。“顾鸢作势要拿菜单。
“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他的手撑在她那侧凳子上,直勾勾望着她。顾鸢双手捧起杯子,睫毛微颤:“不想去你家。”“那我去你家。”
淡淡啤酒味扫过脖颈和下颌,丝缕沁入敏感的鼻尖。顾鸢怀疑他是故意的,侧了侧头,将距离拉远一些。大
没吃饱是假的,顾鸢在那家摊位从七点坐到十点,进屋只说想喝点酒。祁景之知道她不喜欢洋酒,开了瓶慕西尼干红。顾鸢端起酒杯的那一刻,心底莫名有种得逞般的释然。一切又安然妥善地回到轨道上。
看来对于过去,他真的已经不再介怀。胸口翻涌酸涩的是什么,她也压抑着不再深究。
她知道,想得太清楚,心境会变得危险。
现在这样刚刚好。
女人转过身,胳膊压在沙发靠背上支着下巴,摇晃着酒杯看他,嗓音微醺朦胧:“祁景之。”
“嗯?"冰块落进威士忌的声音搅乱他轻松的尾调。顾鸢看着他慵懒的侧影,视线扫过笔直的西装裤腿,再往上移:“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男人转头望过来。
她半开玩笑地继续开口:“你屁股很翘。”亲密的时候,她没从这角度看过他,或者在背后,或者太露骨,不是这样欲盖弥彰的勾人。此刻她只能想到四个字一-斯文败类。祁景之仰头喝光了一杯,只剩冰块,被他清脆地搁在岛台上。人走到她面前,隔着沙发靠背抬起她下巴,低垂的眼底晦暗不明:“顾鸢,你看着我就只想说这些?”
被酒熏得雾蒙蒙的眼扫过腹肌,再往下看:“当然不止。”男人无奈扯了扯唇,捏她下巴的手指稍稍一紧:“你有心吗?”“有。“顾鸢眨了下眼睛。
他盯着她眼睛,哑声:“在哪儿?”
顾鸢表情无比用力的认真:“藏着呢。”
“…“指腹抹过她倔强的嘴,轻笑,“那你藏好,别被我发现。”顾鸢伸出舌头舔他指尖,在他心神晃荡的那一刻起身,两手勾住他脖子。唇畔的狡黠被他霸道吻住,掐着她的腰搂起她腿弯,越过沙发抱起来。零碎布帛散落在走廊和客厅,电梯从一楼升到顶楼,门大开,却很久没人出来。
顾鸢身后披着男人的衬衫,用来隔离冰冷的轿厢墙面,金属反射出模糊错落的身影,又很快被她呼出的热气蒙上水雾。不知道过了多久,拖着满地泥泞被抱回主卧。窗外街景无声而热闹,连绵璀璨,万家灯火,都晃成眼底如梦的光斑。大
顾鸢穿着干净的睡袍躺在懒人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男人赤着半身换四件套。
前一秒还像个妖孽,这会儿倒挺宜室宜家。“怎么不让机器人换。“顾鸢迷迷糊糊歪着头,双手抱膝。他应该很久没亲自做过家务。
祁景之抖开干净的空调被:“如果你有被围观的癖好,我叫小六进来。”“……算了。”
她一直觉得古装剧里丫鬟宫女们进屋伺候的场景十分尴尬。换成机器人同样尴尬。
手机显示时间0:46,顾鸢抬头问他:“我有衣服在你这儿吗?”祁景之把第二个套好的枕头扔开,似笑非笑地望过来:“你觉得呢?”“那你还撕我衣服一-"顾鸢一时嘴快,咬了下唇。男人好整以暇地单手插兜站在床边:“我以为你很着急。”“你才着急。”
“别忘了是谁主动的。"他眼神淡淡扫过她,抬腿往卫生间走,“我是想和你聊点儿风花雪月,你只想干这个,我也没办法。”论倒打一耙没人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