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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便不忍再多看她,她转向靳逐和容濯,“几位可否助我实现夙愿?”

容濯又一次郑重与她行礼,声音微涩:“孤定当竭尽全力。”靳鳐问靳逐:“阿弟呢,难道你认为你做不到么?”靳逐握着拳头没说话。

胸中被无力席卷,他才与阿姊团聚,就又要失去她。他抬起头,重逢后第一次毫不掩饰地直视阿姊,目光坚定疯狂:“我答应你,阿姊,你等我五年!五年不行八年、十年、十五年,只要阿姊一直在,我将与匈奴血战到底!但若阿姊不在了,我也会随你而去。”靳瑶因他话中疯狂怔忪,倏然错开目光:“我等你。”阿姊最终还是走了,她传达了单于的意思,他想从大昭赎回左大将,并借机打压左贤王庭。因而若他们将和谈条件聚焦于左贤王庭,单于会顺势促成,并交出吴国判臣。

送阿姊离开的时候,灼玉不再哭泣,高傲地扬着头。她甚至反过来哄阿姊,像幼时阿姊哄她那般:“阿姊,你好好地等我,我会把你接回大昭的。”

靳摇回头望她一眼,冷淡凤眸中浮起些许欣慰。她拍了拍灼玉肩膀三下。

“好。”

马车徐徐离去,灼玉一直挺着脊背,未有半分颓然。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浑身忽然一震,不顾一切地追上,边追边哭喊着:“阿姊!阿姊……不要走,我舍不得你……”但阿姊已走远,再听不到了。

阿姊不会想听到她说出这样不理智的话,也不想看她哭。“阿姊……

灼玉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容濯心中如压重铅,一片涩然沉重。为靳鳐的大义,也为灼玉的无助,他上前屈膝蹲在灼玉身前,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后背。再巧舌如簧的人在此刻也无能为力,言语如此苍白。他只能轻拍她后背。

容濯的动作让灼玉停住哭声,她哽咽着回忆道。“当初在吴国时,我和阿姊都不安分,会暗地里阳奉阴违,谋取私利…阿姊大我十岁,她更聪明,也更稳重。她来出谋划策,我仗着年岁小身子也灵活,旁人不会戒备,负责上蹿下跳。我们一起干了许多事,偷王寅包子,给王寅使线子.……

久而久之,她们有了许多默契的小动作:“阿姊手拍我三下,便是在暗示我,她听懂了、她一切都好不必担忧、可以按计划进行。”数年后异族地界相见,阿姊表面冷淡割席,手却轻叩茶盏三下,暗示她已听懂她的计划。

那一刻灼玉几乎热泪盈眶。

阿姊还是她的阿姊。

回忆与阿姊联合对付阿耆尼的几日,灼玉心中漾起暖意,也充斥着不舍,她仗着阿姊再看不到她哭泣,在容濯怀里放声大哭。容濯将灼玉抱回房,她哭累后沉沉地睡去,把他当一卷被子盘抱着,宛若依偎在母亲怀中的稚儿。

而他将沉睡的妹妹揽在怀里,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他想起前世相处时的一事。

初到赵国时,她还很忠于薛邕,因他的矜贵姿态和疏离对他颇有成见,暗里咕哝他"真装″。

后来某日,他闲看竹简,手在茶盏上百无聊赖地轻叩,她的目光忽然似狸奴追随鱼干,一刻不离地追随他指尖,双眸微亮。那之后她对他的抵触便少了,不久后甚至主动提出结盟。这便是他们结缘的开端。

今日前,容濯一直以为是因灼玉喜欢赏心悦目的事物,喜欢他这一双手,常有意引诱。

直到如今才知是他的小动作让她想起了曾相依为命的阿姊。容濯忽然明白她当初对兄妹情的偏执究竟来自何处一一幼时姜夫人逝去,她没了生她的母亲。少时阿姊被送走,她没了养她的母亲,回到赵国后和靳逐也因穆氏误会一度有隔阂。而他年长她几岁,性情稳重,于她而言不止是兄长,更是阿母、阿姊与义兄的延续。

即便兄妹相处不过六七年,她却仍对兄妹情无比偏执。她将无法寄托的感情都给了他,而他沾了姜夫人和靳鳐的光,却打破了她珍重的兄妹情。

往后他要给她多厚重的爱,方能弥补她的缺憾?方对得起那些爱她的人?

容濯抱了她整夜。

初夏,谈判落幕。

匈奴答应将潜逃在外的吴国余孽及过去三年左贤王庭所俘虏之战俘与百姓送还大昭,并自左贤王庭拨汗血宝马三千匹,以换回左大将与此战中被俘的匈奴兵士。

此外封在匈奴和亲的汉氏阏氏为宁胡阏氏,以彰诚意。大昭立朝百年,一度受匈奴欺辱,甚至和亲以换短暂安宁,此番乃第一次在兵事上重创匈奴。

举国上下皆振奋称颂,赞皇太子谋略,赞靳逐、容铎等将士之英武,更盛赞两位女子。

其一是被叛贼掳至匈奴,却用计诛杀叛贼、并舍自身安危,托靳校尉传回紧要军情的灼玉翁主。

其二是在匈奴和亲,维系两族和平,过后从中斡旋,促成匈奴大昭和谈休战的和亲公主。

原本有传言称是阿姊与灼玉联合离间了左贤王与单于,但为了阿姊在匈奴的安危和处境着想,灼玉和容濯不得不掩盖阿姊功绩,派人压下传言,侧重于宣扬阿姊促成汉匈和谈一事,如此才不会触怒匈奴。匈奴探子将他们渲染过的消息传回王庭,单于冷淡数日的面容和缓,来到靳瑶帐中。

“阏氏本可以趁机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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