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阿兄没说过。但是阿蓁,你只是忘了,却不是傻了。别再装了,你知道我还是我,我不曾中邪。”灼玉不知如何回应他的话,只猛地抽回手。容濯没有再捉回她的手,俯下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往内殿走:“地上凉。”灼玉蹬了蹬,没能从他怀里下来,诧道:“容濯,你疯了?!”容濯把她放在榻上,开始解自己外衣,平静温柔的外表下看不出丝毫的疯狂,哄她的话却堪称疯狂:“是疯了,喜欢上自己妹妹之时我便开始疯了,如今已无可救药。”
他揽着她入了罗帐。
夜色已深,栖鸾殿中灯火依旧煌煌,亮如白昼。灼玉背靠着床榻里侧侧卧,手紧揪着身下的被褥,气息平稳,但肩头一刻也不松地紧紧绷着。
荒唐,这一切都太荒唐。
从阿兄送来嫁衣直到如今,就像做了个荒唐无边的梦。身上还残存着他淡雅的气息,是阿兄留下的,仅一个漫长的拥抱就让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气息,仿佛她已和他融为一体。灼玉往上揪住被角遮住身子,想用锦衾掩盖他留下的气息。“睡不着?”
身后传来容濯温柔的询问。
他手在她后背轻顺,揽着她腰捎一带就把她转了过来。灼玉茫然地望着他,他神色冷静,并不像是短暂失去理智的样子,她闭上了眼,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恍惚地低喃道:“嗯,我睡不着。”怎么可能睡得着?
容濯极沉稳有耐心,柔声问她:“要我哄一哄么?”此刻的他温柔平和,全无方才将她衣衫褪去,用力揉入怀中似要融为一人的偏执,还像一位温柔的兄长。
灼玉受不了他这样平和,仿佛一切习以为常、理所应当,她反问他:“阿兄认为这样合适么?”
“有何不妥。”
容濯在她背后耐心轻拍,“从前你我便是如此。”无论在做兄妹之时,还是被她遗忘的过去,她都常要他哄她入睡,容濯轻叹:“阿蓁,你原本就已习惯了我,往后会再次习惯的。”“不,我怎么会习惯?”
灼玉挪开他轻顺她后背的手,苦笑着往后退:“我唤了你那么久的阿兄,一直把你视为亲兄长…你虽非我亲兄长,却等同于亲兄长,我怎会习惯于亲兄长同塌而眠?”
她起初极力维持平和,说到后面头皮都因为羞耻而阵阵发麻。容濯长眸微掀,平静得看不出一丝疯狂:“既非亲兄妹,又谈何悖伦?何况即便算上幼时,你也只唤了我五年的兄长。阿蓁,往后我们还会有许多个五年,足够你习惯我。”
他手掌捧着她脸颊,拇指温柔触抚她紧绷的嘴角,指腹轻拂而过,似要抚平她嘴角的怒意。
如同对待最珍视的宝物,怕太用力弄疼她,但也不甘心放开。阿兄的暧昧让人错乱无所适从,灼玉万般无力,道:“阿兄,我不习惯,我真的不习惯。你先回去,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好不好?”容濯安静捧着她的脸端详,清明的眸光已然洞穿了她想耍滑头的心思,但仍纵容她:"听你的。”
灼玉背过身。
今夜一切让她错乱,若说方才的一惊一乍是为了躲避阿兄那些暖昧的话和行径,如今冷静下来,她竞越发怀疑阿兄是不是在上林苑吐血之后受了什么刺激,否则怎如此疯狂?
他明明是个疏离又清雅人。
灼玉寻思着是要给他寻个驱邪的方士还是寻个太医。腰间忽地落上来一只修长的手一一灼玉头皮又一阵发麻,容濯竟还没有走!他揽着她腰肢把她拖过去,拉过她一半被子盖在他身上。“混蛋!”
灼玉连迂回的心思都没了。
她克制不住羞恼,用力地掰开腰间的手:“别给我装傻,我是让你回你的太子宫,有事明日再说!”
容濯闭上眼,似乎已很是疲倦,手利落反握住她腕子,稍一收力让她后背嵌入他的怀里。
寝衣单薄,乍然贴上去仿佛他胸腔的心在敲打她的蝴蝶骨。灼玉僵硬地扭动身子,他压在她腰间的手还有收紧的趋势,她顿时紧张:″你想干嘛?”
容濯轻笑:“与你睡觉。”
灼玉被这话击得眩晕了一瞬,半响,才憋出一句话:“禽兽!你若想要女人一一”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
“别胡说。”
容濯圈着怀中的妹妹的犹如圈着至宝,自哂地笑了下:“我亦希望我只是想要一个女人,而非某一个人。可惜不是,从来都不是。”笑过之后,他温柔地警告她:“话虽如此,但,你若再不睡的话一一”“你住口!”
灼玉吓得地紧紧闭上眼,她深深地唾弃自己,恨自己不争气,若是别的男子哪怕是容顷这样对她,她也会厉声斥责并给他一巴掌。可面对阿兄时,依旧存着妹妹对兄长的乖觉,他一开口吓唬她,她便像耗子遇猫般老实。这仿佛根治在血脉之中的本能让她别扭。灼玉自厌地闭上眼。
越理越乱,或许该先睡一觉。
说不定这又是个荒唐的梦,说不定明日容濯就清醒了。说不定……
在许多个说不定的安抚之下,灼玉拖着疲倦的身心竞入了睡。醒时已清晨。
榻上只有灼玉一人。
她不由生出些许不切实际的希望,却在下一刻被打破。祝双小心地上前道:“殿下黎明时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