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纷纷推门张望,有妇人匆匆收衣,有老人撑杖站起,四下议论。
屋里几人也被这阵动静惊动。
刘汉探头望了一眼,神色一变,啧啧道:“啧,是巡镇的县使!平日里哪见他亲自出巡,今儿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门外喧哗未歇,街坊们已然围成一圈,隐隐可见一队身着公服的差役,簇拥着一名身材微胖、衣着考究的中年人缓步而来。
其人头戴软纱官巾,眉目间透着一股精明,步履沉稳,一看便知非寻常人物。
那中年人停在林家门前,四下一扫,眼中落在院中拴着的两匹骏马上,神情微顿。
他身边一名随从低声道:“大人,正是这两匹马。”
中年人点点头,抬手摆了摆:“其余人都退下,莫惊扰仙师。”
众人纷纷止步,不敢再靠近。
他独自一步迈入门槛,整了整衣冠,目光先是扫过简陋的院落,又望了林秋一眼,随即在沈如晦身上稍作停留,神色恭敬,双手作揖,深深一礼。
“在下武陵镇县使邱中温,久闻清微观仙师高居,不敢妄扰,今见仙驾亲临,有失远迎,还望仙师恕罪。”
一番话说得恭谨有礼,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谨慎与揣度。
沈如晦目光不动,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一旁的刘汉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县使恭恭敬敬地行完一礼,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仙、仙师?你小子……啥时候成了仙师了?”
他说着又看了看林秋,再看沈如晦,一脸难以置信,嗓音不大,却压都压不住其中的震惊与荒唐感。
林母也一愣,下意识握紧了林秋的衣袖,望向儿子,眼神里多出几分迷茫:“秋儿……这是怎么回事?”
林秋抬手轻轻安抚了一下母亲的手,却没有急着解释,只转目看向沈如晦。
沈如晦察觉到他的目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既然踏上了修行之路,昔日种种,便是再难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