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冬和齐夏拿着签约合同离开了，临走前表示会在两天内给王灿一个明确的答复。
王灿理解齐冬的犹豫，毕竞签下长达十年的合约，对任何人来说都需要慎重考虑。
这个行业里确实有不少小规模的艺人经济公司，在签完长约后就把艺人晾在一边，之后要么艺人自己闯出一片天地，要么就只能选择解约赔偿。
毕竟资源有限，这些公司往往只能集中力量捧一两个人，至于捧谁，全看老板的心情。
王灿当然不会这样，因为他确实需要培养几个真正能撑起门面的主播，这不仅关乎豆芽的发展，更是在未来必然爆发的挖人大战中掌握一些底牌。
其实合约期限也并不是不能商量，但从商业逻辑来说，他能给予的资源支持必然与签约年限成正比。毕竟谁会把最优质的资源，倾注在一个随时可能离开的主播身上呢？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最牢固的关系永远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的。
所以这件事急不得，只要最终能达成双赢的结果，过程曲折些也无妨。
正思索间，那部老旧的摩托罗拉V3突然响起熟悉的“hellomoto”铃声。
王灿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冯一南。
“怎么样？都搞定了吗？”王灿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除了齐冬和齐夏之外，豆芽在申大的其他主播，他都交给了冯一南去治谈签约。
“老板，大部分都搞定了，只有几个把直播当玩票的学生没签。”
冯一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轻松。
他们的合同也是分层次的，对热度排名靠前的主播，签约年限相对较长，资源投入也更为丰厚，剩下的则依次递减，条件也相对宽松。
所以冯一南的任务，比起王灿这边要轻松许多。
“那就好，你把合同收好，然后做个表格发给我。”王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冯一南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犹豫起来，“不过有件事. . . .”“有话直说。”王灿打断道，现在的人说话怎么都这么爱绕圈呢。
“是这样的. . .董欣怡虽然同意了合同内容，但她提出一个条件。”
冯一南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她说除非您亲自给她打个电话，否则她不会签字。”
王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后槽牙隐隐发酸。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照理说，平台少一个主播本不是什么大事，而随着豆芽直播的扩张，优质主播只会源源不断地涌入。但问题就在于，董欣怡是目前申大的人气榜第三，在学校内有不少粉丝，恰好是他下一步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他揉了揉眉心，感慨这女人果然精明，八成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提条件。
“把她号码发过来。”王灿干脆地说。
打个电话而已，又能怎么样。
“好！”冯一南如释重负地应道。
挂断电话后，王灿看着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直接拔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董欣怡带着笑意的声音：“灿灿，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王灿挑了挑眉，看来这女人早把自己的号码存好了。
“别这么叫我，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董欣怡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再不说正事我就挂了。”王灿冷淡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董欣怡忽然收敛了玩笑的语气：“合同我已经签好了，而且主动延长到了十年。想要的话，明天见一面。”
“行。”王灿无所谓地耸耸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申大，艺术系女生宿舍内。
董欣怡轻轻放下手机，目光落在面前那份星启传媒的签约合同上，轻笑了一声。
这份原本五年的合约，被她主动延长到了十年。
董欣怡明白，人生有时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像她这样的人想要摘取高处的果实，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恍惚间，宾馆里那个冰冷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董欣怡不自觉地并拢双腿，细腻的肌肤相互摩挲，泛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将合同仔细收进包里，拎起挎包走出了寝室。
坐了很长一段地铁后，董欣怡来到一家远离申大的医院。
挂了号，她径直走向妇科等候区。
这个时段的候诊区人不少，当董欣怡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时，周围的视线像聚光灯般投射过来。周围不少中年妇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个年纪的漂亮女孩独自出现在妇科门诊，难免引人遐想。
“啧啧，这姑娘长得跟明星似的，该不会是...”
“现在的年轻人......哎，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怪可怜的。”
“我跟你讲，这样漂亮还会打扮的小姑娘，玩的才花呢，大概率是不敢让人陪。”
董欣怡知道这些人大概在议论自己，但她完全不在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