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跟程泊樾发生这种事!
她整个人像被扔进火堆里灼烧,又急又怕,魂都快飞了。
趁程泊樾没醒,她落荒而逃。
当天一早,程泊樾前往美国东海岸任职。
程家家大业大,晟亿集团早几年就在海外扎下多个战略部署点,驻美总部的日常商业运转需要他全权处理。
等温听宜从凌乱的意识中抽离,程泊樾已经身在大洋彼岸。
天高皇帝远的,他肯定懒得逮她,工作那么忙,也没那个闲心找她算账了。
如她所愿,程泊樾整整三年都在国外。
她得以偏安一隅,暂时逃过一劫。
......
砰——!
焰火在三年后的夜空中炸开,纷繁绚丽,引得岸边的人驻足观赏。
伴随烟花绽放,游轮上刚刚经历一场微妙的骚动。
女人们聚在一处,有惊讶,有嘲弄。
“啊?程泊樾在船上?怎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用啊,你以为你端一杯香槟上去敬酒,人家就会笑嘻嘻搭理你啊?”
“对呀,省省啦,那个人不是你能攀得起的。”
那位让人高攀不起的人物,此时正坐在游轮贵宾室的真皮沙发上,一手漫不经心撑着太阳穴,婉拒了对面给他递的香烟。
“不抽。”
莫绍忠一门心思讨好他,笑了笑:“那,雪茄呢?来人,给程总拿——”
“不用。”程泊樾淡声打断,看向不远处。
水晶灯下,被防弹玻璃包围的单体展柜里,安放着一枚镶钻祖母绿胸针。
维多利亚时期的精细工艺,顶奢极繁的宫廷风格。
据说是从一个法国收藏家手里买来的。
先不说砸了多少钱才换得这件稀罕物,先是游说的精力就已经废了不少。
程泊樾兴致缺缺:“特意把我邀到船上,就为了给我看这个?”
对方诚惶诚恐:“不不,当然不只是看,这是送给程总的。”
他轻挑眉,神情游刃有余:“费这么多心思,看来得请莫总吃顿饭,边吃边聊。”
“哎!程总哪里的话,真是折煞我了,要请也是我请。”
莫绍忠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多年,深知想要拉拢身居高位的人,最重要的是诚心诚意、投其所好。
“我早前听说,程总派人在每一季的珠宝拍卖会上收了不少古董饰品,想来是喜欢收藏吧?”
程泊樾不置可否。
他收藏珠宝做什么,怕不是闲得发慌。
之前那些高价收来的珠宝,只是另有用途,大都当作逢年过节的礼物,在老爷子的催促下送给家里那个小麻烦精了。
船舱窗户外,有不停跳跃的彩色光影。
莫绍忠生怕这尊大佛一个没兴致就要下船去,那还得了,礼还没送出去呢,面子先丢光了。
他赶紧想出拖延时间的法子:“程总,今晚有烟花秀,贵宾舱的露天甲板是最佳观赏区,要不看看去?”
程泊樾也觉得室内闷得很,起身应了这茬。
莫绍忠一路随行:“程总,您考虑考虑,那玩意儿您要是喜欢,我让助理安排好,明早就给您送上门。”
......
甲板上凉风习习。
温听宜面朝江风,靠在围栏边上跟小姐妹们打视频。
手机开了免提,扬声器里笑声不断。
“哎哟喂,应少爷真土,搞什么烟花秀啊,这都是上世纪的把戏了。”
“你懂什么呀,这叫浪漫,是吧溪溪?”
“溪溪要回京了吧,跟程泊樾一起啊?”
温听宜一时苦恼,不知该说什么。
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莫绍忠眼尖:“诶?那位是温——”
“不要,才不跟程泊樾一起回去。”
温听宜软绵绵的嗔怪声散在风里。
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步子一顿。
温听宜浑然不觉。
手机里,小姐妹好言相劝:“宜宝,你当年真不该溜,万一程泊樾喜欢上你呢,有他撑腰,你那个势利眼前公司肯定悔不当初,主动把违约金退给你。而且他洁身自好,从不往女人堆里扎,这一点已经秒了很多人了,不如你趁机把他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收他?
天啊,怕他都来不及,哪敢真的对他蹬鼻子上脸。
再说,程泊樾哪里是她能收得下的。
不对,她根本没想过要收他。
差点被小姐妹带偏了。
她转移话题说:“不要把他想得太好了,洁身自好是可以装出来的,凭程泊樾的身份外貌,像是没有女人的样子吗?”
而且那一晚,他撑在她身上流汗的画面,依旧让她面红耳赤。
他太会了,太无师自通,太游刃有余了。各方面。
温听宜清咳一声,虚张声势地吐槽:“程泊樾就是个可恶的心机男,可会装了。”
“......”
可恶的心机男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
莫绍忠出了一手冷汗,妈呀,他听见什么陈年秘辛了?
不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