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恢复往日脾性,跳着脚不满“怎么四姐姐不住我那处,以后就不好玩了。”
谢老夫人笑道:“就是你玩不得了,才叫她来我处,既陪着我,又叫你惦记往祖母处走动,两全其美呢。”
“这样也好,我一人看顾不来,有祖母照应,再出不了笑话了。”崔婉应和。
堂前风吹夏日柳,问过崔婉娘家近况,谢老夫人拿了一纸帖子给崔婉,说是宋府来的请柬。“本是小儿事,几个当家郎君置气,闹得风风雨雨,还要圣人裁断。
冤家易解不宜结,我与那宋老夫人通过气了,咱们一道儿去吃个流水宴。
把几个惹事生非的都带上,该赔礼的赔礼,该赔碟子的. .”
谢老夫人食指往怀里纤云额头一点,“你就给祖母好好赔个碟子去,胆敢说个不来,哎”
她往纤云腰身一摸,奇道:“怎么云儿又圆乎些了。”
崔婉不好意思道:“可不敢再扣她吃食,圆就圆吧,年岁大了就好了。”
纤云从谢老夫人怀里挣脱,拉着淳云要四处去玩,走的离谢老夫人等远了,埋怨道:“谁要赔他碟子。不喜欢宋家哥哥,他看着你我被骂,连句话也不敢说,讨厌的很。”
是讨厌,淳云点头认同,宋家那有胆起因,没胆受果的,这种人修十辈子也见不得祖师。
纤云又道:“以前有个王家哥哥最好,可娘亲说他爹去了远处做官,不知啥时回京,他如果在,才不会这样。”
再好也没见过,淳云皱眉,只想着自个儿那桩果也还没还,要落得和宋家小儿同等下场,万万不行。旧的辛夷和苏木本就在牙婆手里,不算因自个儿落难,无论如何,丹桂得弄回来。
她尚在发愁寻个时机问谢老夫人开口,翌日宋府特遣了马车来接谢家女眷。
设宴地点在宋家庄子,依山傍水的一处别院坐落于望不见边的草皮子上,进了门往庭中去,四周五步一弓,十步一靶。
淳云尚不知宋顽是个弓马都虞,且看见架子上有些箭簇锋芒毕露,蓄势待张,更彼时旭日还红,映在那些杀人铁尖,宛如薄薄一层血水在淌。
她茫然跟着崔婉往里,木头样与宋家众人见礼告安落座,主席的是宋爻正妻宋家太夫人。
年岁该比谢老夫人大些,青丝泛白和张家太夫人差不多。
淳云心绪略宁,觉得这位祖母还算随和,她旁边坐着的乃是宋辞生母,宋顽的正妻袁簇,宋辞就站在袁簇身后,跟纤云相互眦牙又咧嘴。
苦主正是两家小儿,见面免不得相互攀交。
一一讲过身份,谢老夫人拉过和宋辞较劲的纤云,呈了前儿个曹嘛嘛挑的五曲花口莲瓣鸳鸯纹碟子。先说是“老小儿老小儿,小儿闹腾,老儿还跟着身后争起来了。
要说,该是云儿手有功,东西不碎,怎沾着咱们这群人呢,往年谢宋两家少走动,以后就亲近起来了。”
话毕又拉着淳云赔了个不是,道:“我新收的这个小菩萨,样样都好,就是听不得别儿个嚼她身旁的不好。
话可不是我说来,是圣人金口,怪那周肇,不该当着面轻慢人家师傅,人不护短,要亲朋手足何用,我说的可是这个理?”
宋家太夫人见好就收,拿起一个碟子喜的合不拢嘴,“正是正是,咱们以后也做个亲朋手足,常来常往。”
袁簇却耸眉生笑,手往自家儿子脸皮上一揪:“怎么我听谢老夫人这话,是讽咱们摇光呢?闹腾是他,功是你家娘子,护短是你家菩萨,说的好像我儿敢做不敢当....要个云啊雾啊的遮丑。”她眼尾一扬,上钩成利矢,轻佻声喊“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