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婚和国公府这些事。封温玉趴在软塌上,整个人都有点无精打采的,她恹恹道:“往日怎么不觉得这些宴会这么烦呢。”
不是暗戳戳地问她和顾屿时为何要退婚,就是明里暗里地打听她和谢祝璟是否真的要定亲了。
两个问题,封温玉没一个想回答的。
好在这些人都有分寸,见她不想回答,也不敢再追问下去。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封阁老即将再往上走一步,巴结讨好她都来不及呢,谁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她?
锦书见她提不起精神,思忖了一下,她从木匣子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姑娘要不要看看话本子?”
这话本子还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呢。
闻言,封温玉撑起身子,接过话本子,但翻看了两页后,撇了撇嘴:“又是穷酸书生和富家姑娘,一点新意都没有。”锦书轻咳了一声,想要提醒姑娘日后这话可说不得了。毕竟按照谢大人和姑娘的出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穷酸书生和富家姑娘。封温玉被一提醒,当即臊得有些红了脸,她险些忘记了这件事,幸好没有外人听见,否则落入谢祝璟耳中,岂不是表示她在嫌弃他?但是这种话本子,她还是不想看。
书瑶有点惋惜道:“当初姑娘将东西都还给了顾大人,不然那里头的话本子,姑娘还能拿来打发打发时间。”
室内倏然一静,锦书隐晦地瞪了书瑶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锦书咬声道:“这天底下会写话本子的人那么多,哪里就稀罕姓顾的了。”当初顾大人和姑娘要好时,知晓姑娘喜欢看话本子,曾亲自编撰了话本子给姑娘用来打发时间。
科考那么要紧的事情,他也不知是怎么腾出来的时间,但总归姑娘手中的话本子是从未断过,有时候字迹未干就差人给姑娘送来了。锦书也知道,姑娘虽是说着不能打扰顾大人科举,可每当顾大人送话本子来时,姑娘心底都是分外期待的。
而究竞是期待话本子,还是期待和顾大人见面的机会,谁也说不清。封温玉低垂着眼眸,她不知何时又重新翻开了话本子,好像根本没听见二人在说什么一样。
见状,锦书掩住眼中的担忧。
姑娘全然对顾大人闭口不谈,锦书也不知道这究竞是好事还是坏事。锦书甚至已经后悔提议让姑娘看话本子打发时间了。恰在这时,外间有婢女敲门,送来一个锦盒,说是谢大人让人送来的。锦书心底一喜,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她转头看向姑娘:“姑娘,是谢大人送东西来,您要不要看一看?”封温玉一懵,她纳闷地接过锦盒,打开后,里头是一个鲁班锁,她不解地看向来人。
来人道:“谢大人说,是他在街上看见的小玩意,他瞧着挺有意思,送来给姑娘打发时间。”
封温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拿鲁班锁来打发时间?
她恍惚间好像是回到在家族学堂被老师要求解开鲁班锁的时候,封温玉瞬间苦起了脸,她委婉地推诿道:
“我平时很忙的。"<1
婢女茫然地看着她。
封温玉忙忙回神,是她傻了,来人只是传话的婢女,又不是谢祝璟本人。封温玉只好收下鲁班锁,余光一瞥,锦书低埋着头,肩膀耸动了几下,她恼羞成怒地捶了锦书一下:
“再笑,就你来解这个鲁班锁!”
锦书忙不迭地摆手:“这是谢大人对姑娘的一片心意,奴婢可不敢僭越。”一时间,主仆三人对着眼前的鲁班锁发愁,再也没心思去想什么话本子。封温玉在忙过最初一阵子的宴会后,反倒是闲下来了,这段时间,她也收到了一些谢祝璟送来的东西,都是一些他偶然看见觉得有意思的东西,或许封温玉不是都很喜欢,但没人会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时惦记的感觉。两人虽然还没有名正言顺地定亲,但谢祝璟很显然已经将她当做未婚妻来对待。
封温玉是个投桃报李的人,忍不住地思考,该给谢祝璟送个什么作为回礼。锦书和书瑶替她出谋划策:
“姑娘女红好,不如给谢大人做一个荷包?”封温玉一双姣好的黛眉蹙起,她略有些迟疑道:“这会不会过于亲昵了?她其实是想说暧昧的,但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但锦书二人听出来了,锦书轻咳了一声,戳破了一个事实:“姑娘本就已经有了意向和谢大人接触,荷包只是一个心心意罢了。”换句话说,如今二人关系,就差姑娘点头,然后谢大人让官媒上门提亲了。封温玉被这话说得沉默,她吐出一口气,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又问:“这会不会单薄了点?”
书瑶也想了想,开始出主意:“老夫人快要寿辰,每年老夫人寿辰前,姑娘都会去青宁寺替老夫人祈福,不如趁此机会,姑娘也替谢大人求一个平安符?再装入荷包中送给谢大人,如此一来,心意也到了,力气也费了,总是叫人挑不出什么错的。
封温玉默认了这个方案。
她女红一向好,绣个荷包对她来说是件得心应手的事,她惯来巧思,记得谢祝璟喜欢青色,但再做青色荷包未免有些撞色,便挑了黛色做荷包主色,又在上面绣了青竹云纹。
她惯来有个习惯,在装平安符的荷包上会在角落处绣上一个小小的福字,这次也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