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也是在所难免。”
长公主沉默了一瞬,颜云鹤是她的独子,要是可能,她何尝不希望颜云鹤得偿所愿?
但封温玉不行。
颜云鹤是国公府唯一的子嗣,他日后必须要承担起国公府的重任,国公府手握兵权,本就是某些人的眼中刺,和封家结亲?即便是皇兄再疼爱颜云鹤,也不可能答应此事。
封家也不可能答应这件婚事。
封家已经快要达到权力巅峰,怎么可能再要接触兵权,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长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冷笑了一声:
“是我将他惯坏了,才叫他明知前方是绝路,还非要撞上去!”眼见那边院子还不消停,长公主气了个半死,她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在闹腾什么,一副我拆散有情人一样,怕是都忘记了他不过单相思!"<5
想起这件事,长公主都替颜云鹤臊得慌。
追着人跑了十来年,结果呢,人家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嬷嬷都快憋不出笑了。
小厮跑来,苦涩不堪:“夫人,您快去瞧瞧吧,世子将膳食都扔了出来,说您不许他出去,他就节食!”
长公主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转头问嬷嬷:“你瞧瞧,我真是生了个讨债鬼不成!”
但再怎么气恼,长公主还是带着人去了颜云鹤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膳食摔得满地狼藉,她脸上倏然沉了下来:“颜云鹤!”
里头传来些许动静,是颜云鹤打开了门,他被关了五日,整个人衣衫不整,又故意节食,瞧上去整个人都狼狈不少,唇色也是惨淡。长公主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心疼了,她忍不住骂道:“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颜云鹤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唇:“娘总教我,遇见难事,不要轻易放弃。”“我这不正是想着办法,您和爹生我一场,我不能为难你们,只好刁难刁难自己了。"他还是漫不经心心地笑着,但配上他惨白的脸色,叫长公主不由得沉默下来。
颜云鹤是国公府唯一的子嗣,生来尊贵,他何时这么颓废狼狈过。为了一个封温玉,真的值当吗?
“你到底在闹什么,人家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心思!”“你为她折腾自己,她如今正在尝试和别的男子接触,你非要作践自己吗?!”
长公主不懂,向来知晓轻重的人,怎么在封温玉一事上就这么死心眼。颜云鹤脸色沉了一瞬:“要不是娘关着我,那人也接近不了她。”他也不会允许那人接近封温玉。
长公主见不得他这般,一丝悲切的情绪从她眼底闪过,她闭了闭眼:“谢祝璟是封家替她安排的人,你比娘要了解那丫头,你觉得她会拒绝吗?”“你想阻拦,但你拦得住吗?”
长公主一语道破血淋淋的事实:
“再不久,或许你就该听见她和谢家定亲的消息了。”颜云鹤穿着里衣靠在门上,里衣是白色,就如同他的脸色和唇色,此时也是煞白,他低着头,许久没有再说话。
在长公主以为他终于能死心的时候,却见他又抬起头,没有一丝情绪道:“先是顾屿时,再是谢祝璟,总归一直不是我。”他早就习惯了她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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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顾屿时都等到了退婚,难道还担心一个谢祝璟不成?”他倏然提唇笑了一百,眼神却是黯然,而话音更是执拗不堪。长公主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提高声音:“颜云鹤!”他是国公府世子,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外甥,他怎么能叫自己这么卑微!颜云鹤抬眸,他直视长公主,四目相视时,长公主一愣,她的鹤儿一向吊儿郎当,她好久不曾看见他这般认真的表情,他说:“娘,您成全我吧。”他在笑,剑眉如星,话音清朗,但长公主却忍不住地鼻尖发酸:“从小到大,娘和爹将所有能给我东西都捧到我面前,可我唯一向你们求的,只有封温玉。”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
“但所有人也都在拦我,连娘也不曾支持我。”长公主忽然心痛如绞。
颜云鹤轻轻笑了下,所有人都在拦他,但他不死心,他想再试试。1万一呢。
万一他就得偿所愿了呢。
他说:“求娘了,我已经错过一次了。”
他真的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长公主闭眼,她压着声音中的哽咽,道:“你和她之间的阻碍,从来不止我和你爹,娘何尝不知道你喜欢她?”
“但如果你觉得爱能抵万难,那就太自大,也太傲慢了。”颜云鹤垂眸,看向被他握在手中的荷包,荷包已经有些陈旧褪色,但他依旧格外爱惜。
安静的院落中,有微风送来他的声音:
“那就当我傲慢吧。”
少年慕艾,本就该一往直前,而他生来傲慢,且就让他在此事上再傲慢些吧。6
长公主失声地看向他。
大大大大大大
封温玉最近很忙。
她初回京城,有不少人给她送来帖子,其中有来看笑话的,也有来打听消息的,当然,也不乏真心来安慰她的人。
她今日赴东家宴,明日赴西家宴,累得她晚间回来后连看话本子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当然不清楚她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