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林裕媳妇出面,你只看好家里就行了。”
黛玉年岁还小,不到单独出面交际的年纪,再长大两岁,就不必这样了。黛玉在给好姐儿绣肚兜,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笑道:“嫂子放心出门吧,一会儿我让奶娘把好姐儿抱来我这里,唐嬷嬷回来一个多月了,还念着好姐儿,正好让她们亲香亲香。”
明瑶华和林明霁坐车出门,仆人和婆子们跟在车后头。郭中人和两个商人早在灯市大街等着了,明瑶华将四个铺面都看过,选了一间前门大街做古董文玩生意的铺面,灯市大街一间做珠宝生意的铺面,恰好两个商人各占一间。
铺面的位置好,内里干净整洁,价格也好,未免夜长梦多,立即就立了字据,一行人去往顺天府衙门过户盖印。
林明霁凭借刷脸,得到顺天府尹的垂询关照,明瑶华也被请到府衙后院和府尹夫人说话。
户房的小吏就将一切手续办妥,潘家人才赶来,怒气冲冲地对着两个商人吼道:“谁允许你们把铺子卖了的?是谁,敢和潘家抢铺面?”潘鲁看了桌上盖了红印的契纸,狠瞪着两个铺面东家,抓契纸撕成几份,还用力踩了几脚。
被他怒瞪的郭中人和两个商人都缩到角落里。户房小吏阻拦不及,急得要哭,高声道:“潘小爷,您怎么把契纸撕了,快别撕了,别撕了,这是盖了红印的房契,您就这么撕了,让我拿什么给买铺面的人家!”
潘鲁不过十六岁,是丽妃的亲弟弟,仗着丽妃和二皇子,潘鲁天不怕地不怕,扯高气扬道:“撕了就撕了,敢抢潘家看上的铺子,我不撕了他都是好的。”林明霁就在大堂旁边的耳房里和府尹谢大人说话,听到声音,眉毛微挑,道:“大人,不知是何人,竞敢在府衙咆哮?”小吏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撕毁盖了官印的红契,真是好啊,根据景朝律法,弃毁红契者,杖一百!
只是不知道谢府尹敢不敢下令杖责潘家人了。顺天府尹姓谢,是谢皇后的族兄,潘家人的所作所为,他也听说一些,但没有受害的苦主告到顺天府,他也不能如何,只能私底下说两句潘家行事难看罢了。
但潘家闹到府衙来,撕毁红契是重罪,另一方还是翰林院修撰--虽然还没正式上任,但已是板上钉钉的六品官了,谢府尹自然是偏向林家的,甚至他巴不得可以借此重罚潘鲁。
丽妃的弟弟犯了法,还和林家生了矛盾,这可是好事啊!谢府尹忍住狂喜,起身道:“京城治安不差,少有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本府去看看,必不让你受屈。”
林家买铺子,买卖双方都属自愿,潘鲁闯入府衙,撕毁红契,可是触犯律法的。
前头的动静闹得大,有小丫鬟赶到后院禀告府尹夫人,府尹夫人不肯信有这么蠢的人,问道:“他真的当着户房众人的面撕了林家的红契?”小丫鬟重重点头,道:“夫人,我怎么敢胡乱编造,我在前院听得真真的,潘小爷进了户房,户房的李孝就大喊起来。”小丫鬟把李孝的叫喊学了一遍。
明瑶华一边为那位潘小爷的父母默哀,在衙门如此嚣张,不是上赶着给人递把柄吗?
府尹就是为了面子,也要罚一罚你。
一边又为自己高兴,她的铺子,稳了!
虽然红契被撕了,但见证人众多,立即就补上一份,并且潘家人闹事,和林家生了矛盾,府衙众人皆可作证,以后林家要是遇到什么意外,第一个怀疑的潘家。
不好的是,可从中看出二皇子的珍贵性,不然以潘小爷的智商,早就被人设局了,还能放任他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