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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商抄家(2 / 2)

节,瑞安亲王不得不率先问好:“四哥。”

忠顺亲王向来是个混不吝的,揶揄道:“五弟这是要去哪儿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着怎么好像家里遭贼似的?”瑞安亲王道:“四哥说笑了,哪里的小贼敢在王府行窃?”“不是家里遭贼就好。走走走,四哥带你看戏去。“忠顺亲王笑着邀请。瑞安亲王后退一步,假笑道:“谢过四哥的好意,只是我要入宫去给父皇和母妃请安,改日得空,再和四哥一起看戏。”瑞安亲王来皇宫为了什么忠顺亲王心里门儿清,他出言只是想戏弄他,不想把他逼急了,于是笑道:“那你去吧。”瑞安亲王一路来至太极殿,见到太上皇就告状道:“父皇,两淮的林如海抓了依附我的盐商,冤枉他们侵占盐引,已经将他们定了抄家流放。那林如海敢轻视您的威严,肆意妄为,父皇,你不能不管啊。”瑞安亲王说话时,殿内弹小调儿的乐伎乱了一道音,又继续弹下去。太上皇没了听曲的兴致,挥手让乐伎退出去,轻飘飘道:“玮儿,这事你皇兄已经跟我说了,那几个盐商操纵盐价,逃避盐税,做的太过了。这样的商户,没了就没了,你再找其他忠心有能力的商户扶持就是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和你皇兄闹不愉快?”

洪熙帝爽快从国库划出八十万两银子给太极殿,谢皇后又主动问询甄太妃过寿之事,太上皇对这个继承了他皇位的儿子也多了两分好脸色。兼之此事洪熙帝先在他耳边提了,先入为主,瑞安亲王后告状,洪熙帝也就不以为然。

瑞安亲王素来会看脸色。

他能大肆揽财,给洪熙帝找不痛快,都是因为有太上皇在背后撑腰,如今太上皇话说到这份上,瑞安亲王只得偃旗息鼓,忍下这口气。胡家王家是外来大盐商,卓家是本地盐商,昔日花团锦簇、门庭若市的大家族,一朝获罪,立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季则得知卓家倒了,回家严令家人不许再提起卓家。原来季则虽不知为何卓家突然就对他冷了起来,他几次找到卓家的管家示好都被拒了,他和卓家再无更深的来往。

但当初卓家派下人大摇大摆地送礼给季家,季家周围邻居都是看在眼里的,那样的令人艳羡,基于此,季则没和家里说卓家冷待他,更没阻止家里的父母哥嫂借卓家抬高自家的门槛。

谁知卓家就这样败了!

季则回到村里新盖的砖瓦房,关上院门,在堂屋内郑重严肃道:“卓家被判抄家流放,以后不要再提起卓家,免得落下话柄。”季则的嫂子又惊又怕又叹,“怎么就犯上事儿了呢?真是可惜了,好难得有这一门够得着的大户人家。”

卓家虽只来了一次,但带给季家的好处是源源不断的,只说村子里的人家,以为季则得了卓家的看重,对季家高看几分,平时和季家人说话都是捧着的季则扫了这个嫂子一眼,他在府学读书一年了,身上再不见昔日的落魄穷酸,反而养出一股威势,季则嫂子捂着嘴道:“我以后再也不提了。”季则的父母哥哥也都应下,再不提卓家。

送走查抄财产的锦衣卫,沉盐案彻底了结。林如海看着湖广盐铺送来的账册,在找到那批谎称沉江的官盐后,湖广的盐价就恢复正常,百姓也可安心买盐吃了。林如海和一众幕僚都长舒一口气,邬师爷道:“东翁,属下想告假两日,在家中歇一歇。”

韩师爷和万师爷也道:“属下亦想告假。”这几人从林如海出任地方为官之时就跟在他身边,年纪都不小了,连续两个月耗心耗力,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林如海笑道:“两日如何够,且给你们五日假,都回家好好歇着吧。”几人拱手道:“谢东翁。”

林如海下值回家,正巧对上林明霁旬假回家。晚饭后,林如海将林明霁和明甫光一起叫到书房,先让他们拟定一份送去几位幕僚家的礼,再与他们详细推演沉盐案,将其中各处要点、朝堂局势都细纸说了。

直至深夜,林明霁才回至房中。

明瑶华亮着灯,穿着浅色寝衣打络子,见他回来,将手上的丝线放下,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心,笑道:“总算不再皱着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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