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你写了再让女官润色便是,天下的百姓得知是皇后娘娘亲自写的序跋,个个都要看看书里面写的是何内容。”谢皇后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脸庞,想起平昌等人的功劳,又问道:“皇上要给平昌等人什么赏赐,明娘子和崔稳婆都是有功之人,不赏可说不过去。”这点小事,洪熙帝不必思索便道:“平昌是自家人,你先写信问问她有何想要的。崔稳婆一众人,到时赏些绸缎金器,派人风风光光送到她们家去就是了。至于明娘子,林如海的儿媳妇?”
洪熙帝顿了下,“给其夫一个国子监就读的名额如何?”谢皇后摇头道:“皇上不记得了,林如海之子是扬州府学的廪生,他若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就能选入国子监,这算什么赏赐?”洪熙帝道:“你让平昌问问她有何想要的,朕懒得想这个。”谢皇后笑道:“这样也好。”
说完了愉悦的话题,洪熙帝想到来凤仪宫的正事,脸色又难看起来,道:“明日去太极殿给父皇请安,你问问甄太妃今年的寿宴要如何办,要当着父皇的面问,也好让父皇知道咱们的孝心。”
谢皇后小心应是。
火
金陵
甄大老爷从书房回到院子里,甄大太太便赶走了下人,忍着怒意问:“你要支三万两银子给宫里娘娘置办生辰礼?”甄大太太管家,上头有一个老太太安富尊荣,样样都要好的,下头一个妯娌,掐尖要强,事事和她对着干,外头还有两房庶出的弟弟弟媳,三天两头上门要这要那。
甄大太太是续弦,已笼络住了前头那位生的儿子,自己又生了一个儿子,把甄家的家财都看做囊中之物,其他人略花一点都心疼得不得了。她时常和身边的妈妈抱怨,“二房早该和三房四房那样分出去过,死赖在府里,真是不要脸面。”
这话她敢说,她身边的妈妈却不敢跟着说,只能虚虚附和。甄大老爷知道这个续娶的妻子看重钱财,这也不是甚大毛病,他耐心和她道:“那是我亲妹妹,王爷和公主的生母,娘娘在宫里有体面,咱们家才有源源不断的银子。”
甄大太太面带不悦,“往年只花了八千两左右,今年怎么一下子就要三万两?”
甄大老爷笑道:"往年家里挣的银子也没今年多啊。”今年他的王爷外甥放开胆子捞银子,甄家跟在后头喝肉汤,赚的盆满钵满,凭的不就是甄太妃的裙带关系吗?
要不是出了甄太妃这个妹妹,甄家早二十年就得落魄了。甄大太太想起账房入公中账的八万两银子,也不好嫌弃给甄太妃置办生辰礼花的银子多了,转而埋怨起二房:“看着公中有了银子,就缠着老太太买金翠阁的首饰,叫绮罗绣坊的绣娘们上门裁制衣服,我看多少钱都不够老二媳妇使。二房五个孩子,光是吃喝衣裳首饰,就比大房多出一大截。你只怪我吝啬心疼银子,怎么不看看家里的账本?家里家外都是我操持,老二家的只顾着花银子,花的还比我多。”
甄家二太太的长子天生体弱,幼子聪慧机灵,女儿长得和甄太妃有五六分相似,这几个孩子都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二房的花销确实比大房的多。甄大老爷知道甄大太太不满已久,但那边也是他嫡亲的兄弟和侄儿,只好赔笑道:“下次,等下次再赚了银子,我私下支一些出来,单给你做私房银子。”甄大太太不好和男人对着干,暂时把这桩事揭过去。她的嫁妆比不过弟媳妇,管家又被弟媳妇盯着捞不到大的油水,手里没有活钱,做什么都不方便,以后给儿子捐官也要花费一大笔银子,老太太不一定肯让公中出这笔钱。
甄大太太暗里和身边的吕妈妈道:“还是要找个挣钱的营生才行,最好是稳赚不赔的。”
吕妈妈面上笑着应和,心内却道:“哪儿来那么多稳赚不赔的营生?除非是放印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