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1章
这时，玩了很久的小瑞困了。
因为年纪太小，他完全无法抵抗睡意，前一刻还精神十足,后一秒就很困很困，脚步不稳地眨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刚费劲地爬上沙发，就趴在陈伯懿的身上睡着了。<1
陈伯懿托着他的屁股,把他又往上抱了抱，让他能睡得更舒服。冯今毕之前就发现了，陈伯懿很会抱小瑞。不管是正面抱还是侧面抱，用的都是对宝宝脊椎和髋关节很好的、非常正确标准的姿势。
她很好奇。
但现在小瑞刚睡着，不是能说话的时机。
她把合同轻轻放到沙发边，用手指碰了碰陈伯懿的脸。在他看过来时，她伸手指指楼上，用气音很小声地告诉他,她要上去一趟。陈伯懿继续轻轻地拍着小瑞的后背，朝她点点头，然后转了回去，把手机调成静音。
小瑞一直在长高，现在冯今毕在抱小瑞的时候，要很努力地托着他才能抱稳。可陈伯懿抱他却很轻巧，就像抱一只很小的棉花娃娃，抱着他的那只手还能玩手机。
冯今毕感到神奇地又看了他们一会儿，才出门进了电梯。然后,她就直奔楼上陈仲尔的家，趁着谁都不在，没人捣乱，一鼓作气把陈伯懿的被子套好了。
陈仲尔说她不用帮陈伯懿套被子，但陈伯懿又非要她做。她不想他们因为这点小事再吵起来，所以要在陈仲尔回来前就把楼上的事情做完。
很快，大事完毕，拍了拍手，冯今毕把她为了避免陈伯懿不认而特意将自己套被子的过程完整录下来的视频保存好。把录像播放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冯今毕走出房门。但走了几步，她忽然感觉不太对劲，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冯今毕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伯懿房门对面原本挂着的那幅新世纪风格的彩色花窗拼块不见了。
那是陈仲尔前几天新买回来的。
送到的时候，她正准备进画室，都没仔细看，请搬运的工人将它挂到陈仲尔之前就选好的墙上后，把人送走，就穿着睡衣匆匆跑进了画室。之后，她都没有再进过这一片的套房。
直到今天早上来给陈伯懿铺床。
但是，今天……
她有点记不住她今天过来的时候那幅画究竟是在还是不在了。它被挂得很高，她平视路过的话，很可能都看不到它。想着之后问一问陈仲尔好了，冯今毕把事情记到备忘录上，接着就靠到了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雨过天晴，边晒着她很喜欢的暖烘烘的太阳，边开始打电话处理一些工作。
最后一通跟钟荷的电话打完，期间过来的保洁也照惯例将屋子整理清洁好，冯今毕跟她一后一前地从陈仲尔家里离开。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冯今毕发现她的客厅已经大变样。地毯被卷了起来；
沙发移了位置；
几个已经拆开的纸箱堆在一边；
小瑞正站在灌满了泡泡液的、套人泡泡的泡泡池里，闭着眼睛等待陈伯懿将套人圈举起来。
看到她回来，陈伯懿完全没有要跟她解释现状的意思。他很自然地问冯今毕要不要玩，指了一个离小瑞不近不远的地方要她站，说他可以用肥皂泡做出一个拱形的彩虹桥、把她和小瑞两个人都套在里面。…想要玩。
冯今毕在网上见过类似的视频，她的确很想要试一试！但她看到的能成功的都是小孩子，她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被套进去。陈伯懿却很随意地让她放心：“这个套人圈很大，把你套进去绰绰有余。”虽然陈伯懿这么说了，但冯今毕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她很乖地站在陈伯懿给她画的圈圈里，手臂紧贴着身体，一点也不敢乱动。
很快，一股潮湿的水汽忽地漫开，紧接着，夹着一点点草莓糖甜的、肥皂的气味就从她的头顶猛然降临，让她面前的世界完全变了样子。异常新奇。
外面的一切都在轻轻地、呼吸般地晃动；而眼前，阳光照在上面，就像有好多尾七彩的金鱼在泡泡罩形成的这条河里摇着尾巴游动。“陈……
她开口想叫陈伯懿。
她想跟他分享她看到的！
但发现自己说话的震动会让泡泡罩的摇晃变得剧烈，冯今毕马上又不敢出声了。
可陈伯懿却走近过来，近到她的眼前，隔着那条小河，轻轻地向里吹了一下。
泡泡罩duang、duang地晃了晃，跟着，从他吹过来的地方，钻生出了一颗新的、小指甲盖大小的肥皂泡。
它轻乎乎地、飘到了冯今毕耳边的头发上，落下，停住，仿佛一颗闪着光的圆圆宝石。
而泡泡罩却还是完好的。
陈伯懿看着被困在里面、圆眼睛里满溢着惊奇和喜欢的小今，又向她吹出了一颗泡泡。
这颗比刚才的那颗要大，完整地带着一条由阳光变成的小鱼，漂浮着蹭到冯今毕的脸颊。
小鱼在她的皮肤很轻地撞了一下，竞然也没有立刻破，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啵地消失了。
至此，冯今毕完全确定，陈伯懿肯定用了很特殊的泡泡液。不然，泡泡应该早就已经爆开了一一
在陈伯懿手里的套人圈刚从她的眼前划过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被炸开的泡泡雨淋到的准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