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半闭着眼睛还没睡醒,棕色的小卷发,鼻头和脸颊都是粉扑扑的红,长睫毛的影子在眼睑下轻轻扑闪,漂亮精致得完全就像是用树脂做成的娃娃,让她在看到后根本走不动。两个人对视了一小会儿,小瑞被特蕾莎放到了地上,跌跌撞撞地伸着手朝冯今毕走过去,要抓她的手。
是非常腼腆的小男孩,总是怯生生的,看到人靠近就要躲起来,但是冯今毕要抱就可以。
现在已经快两岁了,想说话的时候,虽然口齿还不是很清楚,但无论什么话,都能说得很流畅。
第一次见过小瑞后,冯今毕就去问了陈仲尔,得知他们同住一栋楼,小瑞家的长辈跟陈家也有往来。
最近的来往,是因为一个俱乐部的名额。
据说那是个非常难加入的俱乐部,如今的名额都要一出才能一进。而去年年底,小瑞家的一个长辈去世,那个名额按理应该顺给小瑞的爸爸,但出了点意外,差点被别家的人抢走,是陈家的人出面、帮他把那个名额保住了。
后来,她和陈仲尔又碰见过那家人几次。
因为小瑞的关系,她和他们也开始说上了话,没多久就被邀请去了他们家。也是那时冯今毕才知道,小瑞家里其实有一整座专门建给小瑞玩的、不比顶部逊色的游乐园,所占的面积比家里属于男女主人的面积要大得多,只是那天家里的充气城堡坏了,想要坐在海洋球里玩的小瑞才会被特蕾莎带着去了顶部。而小瑞也的确是最常待在家里的那个人。
他的父母是狂热的雪山爱好者,一年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登雪山,总是把他放在家里让保姆照顾。
很快,冯今毕就发现,小瑞很希望她能陪着他,每次分开时,他舍不得她走的表情都可怜得要命。
冯今毕知道自己很招小孩子喜欢。
以前在家里,过年时,家里亲戚的小孩子们就全围着她、只围着她,而冯今毕也总能像只能干的小牧羊犬,把那些小羊们一头一头都照看得很好。所以,在她去城里读了高中后,每当家里的孩子放了寒暑假,大人们就全盼着小今能早点回镇上。
只要有她在,家里的大人们就都能过一个安静的好年。他们说,小今实在太可靠了,太可靠了,听得多了,连冯今毕自己也觉得自己可靠到不得了。
她要好好地照顾每一个喜欢她的小孩子。
于是,她开始很经常去小瑞的家里照顾他、陪他玩,有时也会在经过所有人的同意后把他抱去她的家里玩。
而有小瑞在的地方,都会有他养的鹦鹉卢卡。冯今毕本来就喜欢跟小动物黏着,当然也很喜欢跟小鸟贴贴。卢卡又特别乖、特别聪明,总是眼睛亮亮的、蓬着毛,对着她发出好听的叫声,还会在她的手心里托腮给她看。
每次看到她,它都会叽叽地扇着翅膀朝她飞过去,边声音嗲嗲地叫着"小今”,边贴着她蹭,要她摸毛,还会围着她给她唱歌,神奇得就像童话里公主身边的小鸟。
冯今毕可喜欢它了,几乎每天都要去喂它摸它,有时候摸它的时间比摸木法沙的都要长。
发现不对,是有一天,卢卡突然对木法沙产生了强烈的敌意。那天,冯今毕和往常一样带着小瑞、卢卡和特蕾莎去了她家,木法沙也照常地迎到了门口要她摸。
但她刚要伸手去摸木法沙,卢卡就毫无征兆地疯了一般冲向木法沙,那股凶狠劲儿,几乎是想要把木法沙啄瞎。
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好在特蕾莎眼疾手快,把卢卡抓住了,但她的手也因此受了很多伤,血流得到处都是。可即使如此,木法沙也还是被卢卡啄了一下,伤口留了疤,因为毛太长太厚,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但当时,冯今毕心疼地抱着木法沙一整夜都睡不着,没忍住地生了卢卡的气,不肯再去小瑞家。
而自从她没有再去小瑞家,卢卡的情况就变得愈发糟。它开始暴躁地尖叫,到处乱撞乱啄,还开始拔自己胸前的毛。特蕾莎带小瑞去外面放卢卡飞一飞,遇到了陈仲尔,它竞然也对陈仲尔表现出了攻击的倾向。
小瑞家给卢卡请的医生听说了这些以后,最终确定了卢卡的不对劲就是因为冯今毕。
他们尝试着又养了一只鹦鹉,但是没有用,卢卡好几次都把新来的鹦鹉咬得头破血流,后来特蕾莎不得已做主将那只受伤很重的鹦鹉送走了。没多久,冯今毕知道了这件事。
从那以后,她再接近任何一种家养的小动物,都要先去查清它们的习性,才肯再摸它们。
她也狠下了心,再没有去过小瑞的家。
但现在,真的看到卢卡挣扎得太厉害,冯今毕还是怕把它弄伤,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它关进笼子。
最后是在旁边静静打量了她一会儿的陈伯懿把小瑞放下走过来,在被卢卡狠狠叨了一口的同时,将它丢进了笼子里。笼子被撞响的当哪声不绝于耳。
手指很明显地受伤出了血,但陈伯懿只是伸手拽拽冯今毕帽子边的垂耳兔耳朵。
“喜欢你可真麻烦。”
他语气淡淡地说。
“要跟这么多雄性争。”
冯今毕本来还记着陈伯懿在陈仲尔身后偷亲她的事,决定要暂时不理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