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冯今毕没办法很客观。
只看他那张跟陈仲尔一模一样的脸，她对他都已经有了多到不正常的耐心和宽容。
正经地思考了片刻，冯今毕仰头抬起手，在他的头发上碰了碰：“做得很好。”
“行吧。”
他在她仰起的下颌上亲了一下。
又亲了一下。
感觉他还想往上亲，冯今毕伸手把他推开了。“还有。”
她跟他说。
“我不会在外面跟陈仲尔接吻。”
“不会抱在一起。”
“也不牵手。”
陈伯懿听完：“你们不接吻？”
他没有说“外面”。
但的确，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她和陈仲尔都不接吻。可冯今毕不想多解释了。
她于是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陈伯懿不满地说：“那他的病怎么会好？”冯今毕：“我没听说一定需要接……”
陈伯懿一只手掐住她的脸，捏了捏：“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她想反驳，他歪头：“那你知道陈仲尔喜欢哪种接吻吗？”“不、知、道。"没等她回答，他就看出来似的帮她回答了。车停下了。
他们已经到了诊所的门口。
钟荷等人站在了车子的旁边，正在等待他们出来。“算了。”
陈伯懿放开她。
什么算了……
冯今毕还有好多话想要问。
她总觉得，对于陈仲尔的病，她好像有好多事都不知道。就像之前陈仲尔焦虑发作严重到吐血的事情，她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听说。但陈伯懿却只是在她脸上那道浅到马上就要消失的指痕上亲了亲，“一会儿再说。”
说完，他就先下了车。
陈仲尔去体检时会由钟荷领入，继而会有不同的专人陪同，冯今毕不会进去。
通常，他体检的时间里，她都会去诊所顶层的豪华休息室。那里什么玩的都有。
她可以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间。
但今天，因为陈伯懿最后留下的几句话，她觉得自己很难愉快了。而同冯今毕分离后，跟着钟荷向里走去，陈伯懿脸上陈仲尔的懒散神色慢慢淡去。
过了片刻，他停下了脚步。
“钟博士。”
钟荷闻声，转过身。
“没必要从头身高体重地做检查了。”
男生微笑着，吩咐她。
“你抽一管我的血，只拿去验dna。”
钟荷常年无波无澜的脸上忽然凝了凝。
“啊。你认出我了。”
“初次见面。”
男生看着她。
“我是陈伯懿。”
那一刻，钟荷的脑海中浮掠过了无数念头。但其中最明确清晰的一个，是她在想，冯今毕知道吗？她没有出声。
但她的眼球却非常轻微地朝着冯今毕离开的方向、极小地晃了一下。这就足够陈伯懿看穿她的念头了。
他笑着说：“小今当然知道。她对我们很重要。需要她知道的事情，每一件，她都会知道。”
钟荷险些没有隐藏住心底对他强烈的提防。今天，的确是钟荷和陈伯懿的初次见面，但并不是她第一次听说陈伯懿这个人。<1
她学生时代关系最好的朋友，前几年进入了北美一所顶级大学任教。有一天碰面，闲聊时，她的好朋友就非常有兴致地同钟荷讲起了她校园里最受欢迎的那个香岛陈家的男孩子。
“陈伯懿完全就是美式甜心，魅力四射，男孩女孩都在为他发疯！学习、运动、社交、礼仪，每一样都做得最好。性格也相当平易近人，跟谁都能玩到一起。知道他是香岛陈家人的时候，我可吃惊了，你如果见到他就会知道，他真没一丁点顶级富豪家出身的架子。”
“而且更难得的是，陈伯懿从不跟女孩子走得亲近。别说亲近了，连碰都不碰的。就连他个人承担了非常多的舞会，他也从头到尾没有跟别人跳过舞。”“我听说，是因为他在香岛已经有了未婚妻，他非常喜爱对方，绝不肯做一点对不起她的事。”
他没有未婚妻。
那时，钟荷在心里说。
他也不只是不跟女生亲近。
如果不是要保持优秀的社交形象、至少需要跟男生们交好，他不会跟任何除了陈仲尔以外的人亲近。
而他这样做，也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人或者尊重和礼貌。他只是瞧不起除了他和陈仲尔以外的所有人。<1他认为，他们不配被他碰。
而这些，是钟荷曾经在陈老先生身边做了多年随身医护的老师告诉她的。那位老师，曾经亲眼目睹过陈伯懿的一段童年，至今提起来，仍旧眉头紧锁。
钟荷非常清楚地记得，在将钟荷推荐进陈家的诊所任职时，她的老师是那样郑重而肃面地握住她的手，叮嘱于她：
“不要相信三胞胎中的头两个小孩。"<1“他们不对劲，不正常。”
“尤其是最大的那一个。”
“他完全是……<1
“完全是……”
“天生恶童。"<5
恶童。
在听老师讲完往事的那个晚上，钟荷回家后，去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