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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3 / 6)

拙地在他的指腹勾着刮了一下。

做完这件事,她悄悄抬眼看他。

陈仲尔正懒洋洋地低着头。

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散在他挺拔的眉弓前,有几根过长的,快要扫到他的眼睛。

可能是被扎到了,他晃了晃脑袋,刘海动了,左右两边自然蓬松着的头发也随之甩动,像小羊翘着的两只耳朵。

就是他很平常的样子。

没什么特别。

理智告诉她,这很有可能还是医生说的分离焦虑患者需要通过肢体接触来缓解不适。

陈仲尔碰她的手指,是因为生了病。

可冯今毕还是受到了鼓舞:

“刘亚伤透了我的心,我不要再去外面找男朋友了。”

鱼尾忽然收紧。

但马上,它就像是怕弄疼她,松了松,只温柔缱绻般地轻蹭着她的指尖。

“是吗……”

陈仲尔的语气也很平常,是懒散的、轻轻的哼笑。

他掀起长睫:“之前跟那个俄德混血分手,你也是这么说的。不到五个月,我就看到刘亚送你回家。”

那怎么了……

五个月呢。

她整整五个月都只自己过夜。

又不是五天、五个周。

而且。

你又不肯。

冯今毕:“那,我不想出去跟不熟的人约……”

鱼尾突然松开。

冯今毕下意识去捞。

小鱼让她捞住了,然后慢慢地又缠了上来,但几乎只是贴着她,不再动了。

陈仲尔垂睫轻声:“是我看走了眼,我应该早点看出刘亚配不上你。下一次,我会好好帮你看,不会让你再伤心了。”

他们已经太熟悉,只用谁也不说破地对话这几句,冯今毕就明白,她又被陈仲尔拒绝了。

算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她对陈仲尔总是格外的宽容。

但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生气,所以提出要给陈仲尔按手心穴位,然后趁机用指甲在他手心掐出了好几个浅浅的月牙痕。

“对不起哦。”

她看着他的手心,说得很不诚心。

“我们说好了要公平,所以你掐回来吧。”

“公平啊……”

陈仲尔扬起他那张上天宠儿的脸。

“可是,我舍不得,怎么办?”

他用着他惯用的那种黏糊糊的、有些孩子气撒娇的语气,笑着看她:“小今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看陈仲尔躺进被子,冯今毕收拾好木盆,把她不自觉因不开心而鼓起来的脸颊肉按回去,重新坐进她的圆沙发。

五年日记本还摊开着。

展开的还是刚才的那一页。

冯今毕看向三年多前那个字迹已经有些褪色的格子。

格子里最显眼的,是一个硕大的、用软头毛笔粗写出“啊!”。

在它的周围,是密密层层、一圈又一圈用最细勾线笔写满的小小的“啊!”。

那些小小的“啊!”,就像是围绕着恒星旋转的小行星们,把那一天的空白占得满满当当。

除此以外,对于那天,她没有留下任何的文字描述。

但是不用写,冯今毕也都记得。

那是她见到陈仲尔的第一天。

夜晚的酒吧。

白皙高挑的男生靠着行李箱,被几个人围着搭讪。

被阴影罩着,男生似乎醉得不轻,只能由着那几个人给他喂酒。

为首贴着他、正在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离开的人,冯今毕认识,叫利亚姆,是她学校非常有名的男板球击球手,肌肉壮得能撞翻熊。

利亚姆很擅长调情,但更擅长拍和别人上床的过程。

如果你情我愿,冯今毕不会多事,可她看那个男生醉得实在厉害,眼睛迷蒙得像是含着水汽,也许根本没办法思考。

那时的冯今毕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但那一刻,她却鼓起了她十八年里最大的勇气,拙劣地把一大杯酒泼到了利亚姆身上!

在利亚姆不得不离开清理污渍时,冯今毕站到了男生的面前,高仰起头。

然后,天旋地转,她见到了一张她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脸。

他看人时眼神专注,让冯今毕根本不敢同他对视;但往下看,他沾过酒的唇也湿漉漉地红着,还是迷得冯今毕说话磕磕巴巴。

听冯今毕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懂的国语解释完,男生笑着将头埋到了冯今毕的脖颈间,顺软的发丝贴在冯今毕发烫的皮肤上。

明明没有闻到气味,冯今毕却觉得他很香。

“他们都是坏人,那我跟你走。”

他从口袋里拿出学生证,塞给她,“你带我回家。”

冯今毕被他的那张脸迷晕了头,混混沌沌就应下了。

头一回从这种地方带人出来,她没经验,都没想到可以去酒店给他开个房,直接把人带回了家。

很难得地,那天没有下雨。

地是干燥的,不反光,踩过不平的地砖时也不会溅得一脚水。

把他放到床上时,他已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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