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姬站出来那一瞬间,萧逢的气势就弱了不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太后对先帝没有感情,自从生了唯一的孩子之后,你们二人从未同寝,你恨先帝,下药圆房只为生子夺权,一心掌控后宫,最终控制不住权欲,把手伸向了朝前。”
萧逢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激动了,一脸愤概,义愤填膺:“你为了皇权,谋害先帝,弑夫夺权,简直蛇蝎心肠、恶毒之极。”
沈姬想反驳他,但没忍住先笑了一声。
“萧逢,你知道吗,你为先帝讨伐本宫的样子,看着像极了一只虚伪又无能的老鼠。”
萧逢愠怒正要反驳。
唐陌瞬间出手,一脚将萧逢踹倒跪下。
萧逢不服,但唐陌的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沈姮睨着他:“我是讨厌他,难不成我还得喜欢他?本宫可没那么犯贱。”
“先帝为了宋绾,脑子进水一般,把人囚禁在乾元殿,发疯的折磨,让人家怀孕又生生给弄没。”“他当皇帝一年多,干过几件正事?所有的精力不是用在宋绾身上,就是宋绾失踪去后宫荒唐。”“后宫我不打理,给谁打理,你吗?朝政他不处理,谁来处理,你吗?”
“我看安王为先帝报仇是假,想方设法编个由头来夺权是真,要是本宫没有生陛下,本宫没点儿本事,这皇位不就是你安王的了吗?”
萧逢:“你胡说,本王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和真相。”
沈姮满眼讽刺:“这话你相信吗?”
“你若是想要皇位,集结势力,堂堂正正杀进来,本宫敬你三分。用正义做幌子,污蔑本宫清誉、为我扣上罪名,企图用抹黑一个女人来夺取皇权,你简直就是渣滓中的渣滓!”
沈姮昂首,目光扫过周围噤声的大臣:“陛下年幼,本宫代为处理朝政,没有奢侈享受、铺张浪费,没有劳民伤财、祸害苍生,一心为国,求江山稳固、天下富足。”
“诸位,本宫错在哪里?还是说本宫太仁慈了,让你们觉得本宫的颜面可以随便践踏?”
沈姬一顿骂,让周围人呼吸都不敢大声。
此刻威严碾压,令人心头一颤,齐齐跪了一地。
“太后娘娘贤良仁德,为国为民,是天下万民之福,臣等万分敬仰,不敢有半分不敬。”
就连跟随裴砚礼一派的人都跪下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政见不合正常,闹着问罪羞辱太后,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萧逢看着大家都跪下了,就连跟在他身后的人也跪下,顿时心慌。
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商量好了的,逼问太后,让太后让权。
太后退了,现在裴砚礼重伤,他们推举他摄政监国。
为何他开了一个头,所有人却都跪下了?
众人:..。他们就是跟着吵吵,但目前来说,除了裴砚礼,他们还没觉得谁能对太后的权力造成威胁。
朝堂上吵吵是正常的,吵完了,最后一跪,太后也不会跟他们计较。
这都是他们非常熟悉的流程。
皇帝年幼、太后贤德,朝堂也是难得的和谐公正。
谁好日子不想过,傻缺的为别人夺权拼命啊?
还有,谁给安王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握住了一点儿证据不全的罪名就能逼退太后了?
沈家、宁家那些都是摆设吗?
要不是今天是朝会,放私底下,他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来人,将安王押回府邸,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这就是要直接囚禁的意思了。
但此刻没人敢劝说,毕竟是安王先惹人的。
当然,太后赢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开心,尤其是裴砚礼那些人。
“太后,裴相还在府邸躺着呢,对于为何持剑伤人,至今您可都没能给大家一个解释。”
一码归一码,安王弄的罪名他们不管,但裴相这事儿他们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沈姬像是被问住了,沉默片刻,冷哼一声:“还要怎么解释,他气到本宫,本宫失手而已。”说罢摆手:“等下本宫回去探望他,保证他死不了!”
众人:“”
确定不是去杀人灭口的?
沈姬说是去探望,当真就大张旗鼓的去了。
宁麓和唐陌带领御前侍卫护送,一路浩浩荡荡的去到了裴家。
门房看见了,还以为太后终于要下手攻打他们主子了呢。
小厮急匆匆的跑进去报信,没一会儿就带着命令出来,中门大开,迎接太后进府。
沈姮一路去到裴砚礼的书房,他身上那五花大绑的包扎早就拆了,一袭月牙云锦常服坐在桌前,茶香缭绕,看着颇像是不染红尘俗世的修仙者。
“太后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
说着客气话,人却一动没动。
亏得这两年两人争锋相对,沈姮对他的情绪也算是了如指掌,一下子就听出了他在生气。
沈姮走过去:“人见着了?”
裴砚礼抓住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抬眸看向沈姮的眼神里难得带了怒意。
“你大张旗鼓闹这么半天,就为了用我去. .